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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沒有找到機會!”

我一臉茫然。人,怎麼會是這樣?

庫阪兵站,崑崙山間。那一團團漫天飛舞的濃濃的雪,在我的心中,很久很久都沒有融化。我不知道,怎樣和佳葦在北國風雪中分手,回到南方西嶺畫院,我那零亂的房間,梧桐樹下,胭脂花臺前那間佈滿灰塵的畫室。冬天到了,大江上的水瘦了許多,也不再洶湧奔騰。畫室外面的那叢胭脂和梧桐樹葉一樣,已經枯萎,只剩下孤零零的枯藤樹幹。但是,這個冬天的寒意,在我的心中淤塞得特別久,特別長。我從畫室裡翻出我珍藏的那一幅幅沒有畫完的畫稿。在那些畫稿中,我看到了瑁黧憂鬱的目光,佳葦天真無邪的目光,我覺得她們已經離我遠去,又有一些生命的意象紛至沓來。我覺得我走過那些山水,總在我眼前不斷變幻出新的形象。佳葦給我來過一次電話,她還在雪域高原。她說,她也許不久就要回到我住的這個城市裡來拿她的畢業證。她畢業了,不知分到什麼地方。她很猶豫,我只叫她好好選擇,認真地去尋找她的未來。你就是這種態度麼?她問。我們拿著電話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我不知道佳葦回到這個城市,我還願不願意去見她。我想,她的家鄉,還有瑁黧所欠下的款項,可曾已經還完?如果她現在還沒有還掉,如果那個禿頂的港商莫尚,願意再以一幅人體畫來換回那幾百萬的投資,如果佳葦願意,我肯定會把她作為我心中最理想的人體模特,畫一幅港商和我都喜歡的人體畫交給她,去完成瑁黧的遺願。如果那樣,我想,我基本上前面的工作,包括我和瑁黧、佳葦的情感糾葛,就告一段落了。不過,我的國色系列必須立即開始。正當我為究竟完成瑁黧的意願,還是畫我未來的國色而矛盾重重憂心忡忡的時候,窗外的梧桐樹,漸漸開始發芽,那叢血紅的胭脂,也開始吐綠的時候,莎莎,|乳白套裙,飄逸長髮,口紅淡妝,清純靚麗地,經人介紹,她自己打聽,我正招募人體模特的時候,來到了我的畫室。原來,莎莎那次和我不辭而別之後,也沒有離開這個城市,而是在我們這座城市的臨近江邊的小街,租了一間廉價房,開始做人體模特,走上了這條通往“藝術”的道路。她說,還是因為她過去的男朋友蒲天給她介紹的。蒲天給她租了房屋,但並不知道她在這個城市的幾所藝術院校輪流做人體模特。雖然報酬並不高,開始她做的只是那種穿著衣服的模特,因為穿著衣服的模特,每一天每一節課得到的錢並不夠用,後來,她慢慢就開始做報酬比較高的人體模特,同時,莎莎還有一個夢想,就是透過做人體模特掙錢,她還要報考藝術院校。而且,就在那年夏天。所以,莎莎那年和我再次相見,完全似乎是一種必然的安排。首先,因為我的確正在招募人體模特,來完成瑁黧留給我的工作。當莎莎來到我的畫室,我再也沒有像過去那麼猶豫,就像我過去曾經畫過的所有人體模特一樣,同時,我也可以完成莎莎要想考藝術院校的夢想。我可以告訴她,怎樣走上那條道路,或者,在那條道路上,需要做些什麼,藝術課、寫生課、色彩課,我都可以直接輔導她完成。同時,文化課我也可以對她進行輔導。莎莎似乎比過去長高了一些,還是穿著那套粉紅的衣裙,只是身體還不顯得那麼豐滿。我想,作為模特,無論她處於什麼樣的年齡,什麼樣的時期,只要真實地表現了她的氣質、個性和上帝賦予她的完美的生命,那就完全可以獲得成功。但是,莎莎第一年沒有考上,她並不灰心。她說,第二年再考。我覺得說這些話的時候,莎莎的眼裡充滿了明澈,也充滿了堅定,同時也有憂鬱和煩惱。我記得不止一次,莎莎告訴我,過去的男友發覺了她在當人體模特的時候,多次找到她,並且打她。我說,他究竟還是不是你的男友?如果不是,你就必須離開他。莎莎低下頭想了許久許久。她說,他還和張師妹一起睡,最近張師妹還到醫院去打了胎。我怎麼還會認為他是我的男友?蒲天和打了胎的姑娘張師妹也發生了矛盾,而且他們的男朋友和女朋友,都不是固定的。莎莎非常討厭那些藝術學校某些學生的放蕩糜爛生活,那樣揮霍自己的感情,同時又把莎莎控制在他手上。於是,也許我已經不再像過去那麼瞻前顧後。我對莎莎說,好好設計你未來的生活,究竟你要想做什麼。那天莎莎突然離開我的畫室。三天後,我正在為修改一幅作品翻閱資料,莎莎在黃昏中穿著那件粉紅連衣裙,白色涼鞋,提著她粉紅色的旅行包,敲開了我的門。那雙清澈的眼睛,大膽地望著我,進了屋,把粉紅小包扔到了我寬大客廳裡|乳黃|色的沙發上。我詢問地望著她。她用手輕輕理理秀髮上那顆紫星星,吹吹額上零亂的髮絲,笑意盈盈地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