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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大哥‘姜國慶’則是當兵去了,今年都二十七八了還沒成家立業。
一年裡面除了幾封家信,那就在沒有什麼聯絡。
一想到這,姜初陽就唏噓不已。
畢竟造成這樣的局面。
除了是因為家裡面太窮之外。
更多是因為家裡面有一個‘敗家’的父親。
母親‘李紅玉’因此那是不知道哭過多少次。
然而即便是這樣,父親依然沒有悔改之意。
還被一群狐朋狗友慫恿去南下‘賺大錢’去了。
到現在為止,都有一年多沒有任何音訊。
而按照重生的記憶來看。
父親‘姜永康’應該是在沿海一帶倒買倒賣小商品被抓了。
直到八五年才會被放出來。
雖然回來後的父親改變了很多。
也主動承擔起來了整個家的責任。
但那時他人都已經五十多歲了。
在改變那有能怎麼樣,只能鬱鬱而終。
之所以用上‘鬱鬱而終’這個詞。
那是因為重生前的姜初陽在父親死後。
無意間翻看了父親留下來的日記。
才知道父親是有大志向的人。
無奈生不逢時,每次在大展身手的時候。
都被時代給限制了,也被他所在的時代給坑的很慘。
要不然的話,絕對不會碌碌無為一輩子。
這個念頭落下,一道清脆甜糯的聲音在姜初陽的耳邊響起:“四哥,喊窩幹啥子囉?”
說話的是小紅薯,瘦弱的像一根乾柴。
不過大眼睛很是靈動,跟彎彎的眉毛搭配在一起,那就像會說話一樣。
她扎著一對馬尾辮,穿著打著補丁的灰色棉襖,小手凍得跟紅蘿蔔似的。
此時端著一臉盆米糠,正踩著積雪‘嘎吱嘎吱’的走了過來。
米糠,指的就是稻殼。
在農村一般都是用來餵豬的。
這個姜初陽自然是清楚。
他見走來的小紅薯穿著母親的雨鞋走路非常的吃力。
那是心疼的上前就接過了臉盆,然後一隻手抱起了她:“姆媽人呢?別告訴我大雪天的還去掙工分了?”
姆媽是方言,在樟木鄉是媽媽的意思,而掙工分在六七十年代的農村,那是唯一賺錢的方式。
需要的油票、布票、火柴票等等票證,那也必須靠掙工分才能獲得。
要不然的話,一大家子人只怕會餓死去。
現在雖然是七九年年末,已經改革開放了,也分田到戶了。
但掙工分的模式,仍然在農村沒有摒棄。
所以姜初陽才這樣問小紅薯。
“嗯,姆媽一大早就去掙工分了,說是大隊長需要人深挖水渠,中午還管飯呢!”
小紅薯聞言點了點小腦袋,然後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咱們早飯吃什麼?”姜初陽見外面冷風嗖嗖,抱著小紅薯就走進了土磚房。
“不曉得,家裡面的米缸已經冒得米了,紅薯也恰光噠。”小紅薯怯生生的咬著食指:“四哥,我這次真的冒偷恰,是真的冒得了。”
恰,是吃的意思。
姜初陽聞言苦笑不已:“傻妹妹,我可沒有怪你的意思。”
他這才發現家裡面現在是家徒四壁,連填飽肚子的食物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