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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大半夜的來到我們的住處,也是為了這件事?
趙哈尼對我一字未說,想必心裡也是受盡了煎熬。
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公交車從遠處走來,我迅速的上了車,好一會,才掏出了手機。
現在,只有一個人可能知道這個訊息。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我猶豫的看著手機螢幕,忽然慫了,急忙結束通話了電話。
萬一,是事實呢?
電話結束通話沒一會,手機便響了。我看著螢幕上閃爍的名字,吸了口氣,這才接了電話。
“寶貝,訊號不好嗎?”趙哈尼聲音歡愉,不像是裝的。
“沒。”我吸了吸鼻子,生怕電話那頭的人聽出任何異常。
“是不是想我了?”趙哈尼哄著我,說:“我這還在忙著,要不你先吃,別等我了。”
我聽著這聲音,越聽越難受。
該不該問?該怎麼問?該問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
“沒事兒,我等你吧。”我笑著說,“不能喝酒,早點回來。”
趙哈尼也沒發現異常,聽我這麼一說,偷偷的給我“啵”了一聲,這才結束通話電話。
我看著螢幕,已經染上了一片淚漬。
公交車恰巧經過永寧路,我想了想,立即下了車,朝凌沐雲的住處走去。
等他家的大門開了之後,我才覺得十分不妥,尷尬的笑了笑,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怎麼了?”凌沐雲見我站在門口,說:“兩口子吵架了,面色這麼憔悴。”
我看著他,吸了口氣,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問完我就走。”
凌沐雲可能被我的表情嚇到了,他點了點頭,說:“那也進來說,外面太冷了。”
我固執的站在門口,說:“我聽到了一個流言,思來想去,也只有你知道它的真假,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恩。”
“趙國泰,是不是病重了?”
凌沐雲臉上一愣,而後便沉默了。
他的表情告訴我,我的猜測是對的。
“如果時間不緊的話,你進來,我跟你說兩句。”凌沐雲看著我,心平氣和的說。
我搖頭,說:“不早了,我還是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認識路。”
我走的挺任性的,也沒回頭,就那樣在北風裡走啊走。我的腦海裡反覆的會放著楊默曦說的那句話。
趙國泰病重,但是父子兩沒有人願意退一步。趙國泰是覺得,死就死了,死了也不要認這個不孝子。而趙哈尼呢?這個世界上,他們可是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楊默曦說的是對的,倘若趙國泰真的一命嗚呼了,趙哈尼肯定是會後悔的。
我瞭解趙哈尼,他表面上看上去對什麼事兒都不上心,其實最重感情。那是他的爸爸,他唯一的親人。
他面對的抉擇和壓力,又哪裡是我能夠體會到的?
我忽然很恨自己,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恨自己沒有辦法解決他們父子間的矛盾。
在老於和我媽媽的教育中,認為男女感情之中,最為低賤的,就是感情裡的第三者。但是,當我聽到他離婚的訊息,我是開心的。而父母的言語中暗示我,女孩子如果大著肚子獲取婆家的認可,那也是毫無自尊的事兒,但是和趙哈尼在一起,這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現在,我才發現,一切,都是枉然。
十點,我終於回到了家中。趙哈尼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見我進門,立即湊了上來,抱住了我。
“去哪兒了,這麼冷的天,還到處亂跑。”
明明是責備的語氣,卻透著溫馨。
“沒有。就隨便轉一轉。”我看著趙哈尼,問:“你吃飯了嗎?”
趙哈尼搖頭。
“還說讓我先吃,怎麼忽然等著我了?”我看著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一起吃。”趙哈尼拉著我到餐桌旁,說:“回來時在路上買了兩隻烤紅薯,可惜這會兒有點涼了。”
“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個?”
“怎麼不記得,”趙哈尼邊盛飯邊說話,“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有這玩意呢。”
飯盛好了,我們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看著趙哈尼的表情,我知道,他的心必然是各種煎熬。
“哈尼,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