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點了點頭。
去維多利亞的路上,車裡的氣氛明顯沉悶了許多。我也盯著窗外,大腦裡一片空白。
和我想象中的一樣,趙哈尼沒在家。趙國泰的病情不容遲疑,這個時候,他必然守在他的病床前。
家裡沒多大變化,唯一不同的是,牆上掛的那張我和趙哈尼的合影,放在了我睡下的位置。
我想到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日子過得挺緊俏,連一張合影都沒拍過。
衣服,鞋子,日用品被我塞進了蛇皮袋裡,我又起身去了廚房,掃了一眼之後,才走了出來。
米麵都還夠吃一段時間,冰箱裡也有些蔬果,夠他應付的了。
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自己太搞笑了,畢竟,按照趙哈尼的個性,想必分手之後,是懶得再來這裡一趟的。
而且,作為趙家當家人,哪裡還需要自己洗衣做飯?
安琪幫我把東西拎到了車上,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回味了之前的場景。
下定決心分手的是我,現在矯情個屁?
我一咬牙,將鑰匙丟在了茶几上,拿出紙和筆,留下了一行字。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並沒有回頭,我想,即使五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在這裡的那段時間,都是我最美好的回憶。
上車之後才發現,雪又開始下了。明明是晌午,天上卻烏雲滿布,路上的光線也是昏沉的,好幾處商場,都開了室燈。車在路上還沒走一回,厚厚的雪花成群結隊的落下,落在了車窗前。
車子好不容易挪到了小區,遠遠地,便看到一人,站在我家樓下。
原本是陰天,那麼遠的距離,我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他。
他昂著頭看著視窗,來回踱步,凍得在原地跺腳。
安琪也看到了,而後瞥了我一眼,說:“你們兩真有意思,一個去那裡,一個來這裡等著,結果還是給遇到了。”
我看著安琪,說:“待會你幫我拿著東西上去吧,雪太大,你晚點在走,不行就讓餘聲來接……”
安琪點了點頭,這才踩了剎車。
趙哈尼聽到動靜之後轉過身來,他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呢子大衣,按照他的風格,大衣裡面可能只有一件打底衫。
他看到我,臉上掛著欣喜,快步朝我走來。
我睥睨著眼神,假裝沒注意他。
“小貝,總算等到你了。”趙哈尼笑著看著我,一說話,兩片雪從他的肩頭落下,轉眼間便埋沒在雪地裡。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正好安琪拿著蛇皮袋出來,我急忙過去搬東西,卻見趙哈早我一步,將蛇皮袋拉到了電梯口。而後,蛇皮袋受力炸開,露出了我的衣服。
趙哈尼察覺了,先是一愣,而後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努力的控制著情緒,說:“都是我東西。”
好幾秒,趙哈尼都是沉默的,電梯正巧開了,有鄰居從裡面走出來,見到我們兩人之後,頓時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我看著趙哈尼,說:“我們出去說吧。”
趙哈尼沒動,我又加了句:“就兩分鐘。”
這次我也沒等他有反應了,自己先一步走了出來,雪花透著領口鑽了進來,脖子裡冒出了嗖嗖的涼意。
“小貝,別鬧了好嗎?”趙哈尼終於開口了,大約是聲音太低了,反而沒了他從前的飛揚跋扈。
我吸了口氣,說:“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說了,我們都已經老大不小了,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明明知道我為了你可以放棄一切。”
“放棄一切又如何?難道我們要為了兩個人的感情放棄所有的家人嗎?趙哈尼,別再逃避了,你做不到,我更做不到。”我看著趙哈尼,說:“其他的話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別來找我,否則,我會藏到你找不到的地方,永遠都不會見你。”
我頭也沒回的走了,走到電梯口眼淚就掉下來了,我迅速的轉了彎,走到了樓梯上。
站在樓梯口,我吁了口氣,坐下,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而後,我聽到了一樓裡,趙哈尼喊了我的名字。
“小貝,於小貝!”而後便是“砰”的一聲。
好一會,我走到了二樓的視窗,低頭看下去,又看到了那個身影站在原地,來回踱步。
我撥了他的手機,而後又結束通話,發了一條簡訊過去。沒一會,樓下的人轉身離去,背影落寞。
當那個背影終於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