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換好衣服就出來。”我找了個藉口急忙跑了出去,生怕趙哈尼發現我的窘迫。
這傢伙,臉皮估計是諾基亞產的。
趙哈尼在去餐廳的路上一直在嘲笑我,我想距離這個瘟神遠點兒,結果他用腳疼這種爛藉口便一直拉扯著我,他一米八幾的個頭,那折磨我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好不容易晃悠到了餐廳,他不但沒有放過我,反而變本加厲了。
凌沐雲還是很有風度的,我給他打了電話之後,人傢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應了我的請求。這會兒他已經坐在了餐桌前,見我們走過來,先是探究的看了一眼趙哈尼的腳,隨後就叫來了侍者。
我們吃的是法國菜,凌沐雲一如既往的話少,點了一份紅酒牛排和香煎鵝肝之後就結束了,跟他的乾脆相比,我身旁的趙哈尼目光則一直停留在餐譜上,翻一頁,皺眉,再翻一頁,又搖頭,再翻一頁,直接嘆了口氣。
“你們這裡也沒什麼特色菜嘛,”某人翻得不耐煩了,直接看向服務生,說:“要不你說兩個推薦菜。”
服務生似乎也很厭惡他這種傲慢的口吻,卻還是耐著性子說:“先生,我們的廚師都是地道的法國人,口感也是很地道的,比較受大家喜歡的有聖雅克扇貝、烤卡芒貝爾乳酪、白汁燴小牛肉、法式幹煎塌目魚、蘋果黑血腸、韃靼牛排等,你個人是比較偏愛哪一種呢?”
趙哈尼面露沉思,隨後莞爾一笑,說:“那這些就各上一份吧。哦,對了,再來一瓶阿爾薩斯黑皮諾。”
我和服務生同時驚愕的看向趙哈尼,卻只在他的臉上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笑容。
拜託,在這裡吃飯是需要自費的!
“這位女士,你需要點些什麼呢?”
其實法國菜我並不熟悉,當然也沒熟練到張口就能說出自己的最愛,看了眼凌沐雲,說:“和這位先生一樣吧。”
原諒我用這種方式掩飾自己的*絲屬性,我也想和趙哈尼一樣來著,可他點的份量太大,不但肚子盛不下,錢包也會跟著叫喚。
服務生退去後,趙哈尼明擺著臉色不對勁,其實我也清楚,當我說要一份跟凌沐雲一模一樣的套餐時,他就已經拉下臉了。
不過充耳不聞可是我的強項,索性先開了口,說:“凌總,早上的事是個意外,希望你跟我們計較。”
凌沐雲面色沉靜的看著我,隨後又看向趙子皓,問:“你到這兒來,我姐還不知道吧?”
“我去哪裡總不需要跟她報備吧。”趙子皓不以為然。
“恩,”凌沐雲並沒介意趙子皓的回答口吻,說:“既然來了,就讓酒店安排一處住處住下來,有什麼需要,跟他們提就是。”
趙子皓也沒說話,只是拿著湯匙左看右看,根本沒把他舅舅的話放在心上。
我怕氣氛太尷尬,就接了話,說:“凌總,你放心,他人都那麼大了,能照顧好自己。”
“凌先生,”趙哈尼終於開口,“我沒什麼要求,我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房間不用準備了,我住在小貝那裡就行,還有,下午我會和她一起去買點私人用品和換洗衣物,你沒意見吧?”
趙哈尼的一整句話裡,都透著一副與生俱來的傲慢。這種態度在私底下我倒是沒有這麼反感,可是此刻,我居然覺得聽不下去了。
可凌沐雲和趙哈尼的關係比較敏感,所以我便保持沉默,沒有插嘴。
凌沐雲到底是長輩,聽到這話後竟然面不改色,淡然地抿了一口咖啡,說:“可以,有什麼需要的,就讓小貝給你安排吧。”
我驚愕的抬起雙眸,故作平靜的看了凌沐雲一眼,可是這一眼,我並沒有看到我所猜測的情緒。凌沐雲的一句話,乍一聽,是舅舅對外甥的關心,沒有多大問題,可是仔細一琢磨,卻又有了另外一層含義。
他是客氣的告訴趙哈尼,我助理於小貝下午去陪他,是他凌總安排的工作,而不是他趙子皓從他手裡隨隨便便就能帶走一個人。
想到這裡,我慌張的看了眼趙子皓,卻見他目光如炬,微笑的看著凌沐雲。
直覺告訴我,這個微笑,傳達的絕不是善意。
我知道趙哈尼和他家人的關係都很一般,雖說他和凌沐雲並無血緣關係,但也不至於見面後跟見了仇人似的,難道,是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