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多情總被無情負,虛月宮主又何必執著。”
說話的這個人雖然在帳篷外,但不論是帳篷外的小郭和帳篷內的虛月,他們聽到的聲音大小和距離感都是一樣的,在她的聲音面前,空間和距離都不存在了。
虛月的臉色也變了,能讓虛月變色的人實在不多,但現在突然不止一個,是兩個。
兩個人互相扶持著走進帳篷了。
一個是臉皮皺皺老頭兒,背已經直不起了,兩眼昏花,懷裡抱著一把舊得不能再舊的三玄琴。另一個肯定是老太太,她的背倒是挺得直直的,眼神也不錯,兩隻眼睛笑得咪咪的,但年齡看上去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了,難道她就是那個聲音的主人?
她笑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貓貓,“難怪那個人老忘不了這隻貓,果然不錯。老頭子,你說是不是?”
“不錯不錯。”老頭兒努力的揉揉眼,“就是瘦了一點。”
虛月地臉上看不出任何反應。但眼睛卻變了。按說。就憑剛剛那句話。小老太太地功力絕對是高手中地高手。但她卻從來沒見過他們。而且。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不光是她。梅他們地眼裡也同樣露出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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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太太地眼眯得更細了。“不用亂猜。你們地確沒有聽過也不可能聽過我們地名字。”
“哦?”虛月淡淡一笑。“憑你們地身手難道會是無名之輩?”
“沒錯。”老頭兒點點頭。“我們本來就是沒有名字地人。”
貓貓突然開口,“你們是大內的?”
“看看這隻貓,”小老太太用很誇張很女孩子氣的口氣對老頭兒說,“真的很厲害,一猜就中,老頭你說,我們獎勵她什麼?”
老頭兒笑眯眯的摸了一下老太太的頭,“阿蘭你說了算。”
貓貓努力抖掉被他們兩個為老不尊的人弄出來的雞皮疙瘩,“你們應該不是王大他們那一組的吧?”
“誰和他們一組,”老太太絲毫不顧別人的視覺,小嘴一嘟,“他們是我們不要了的,才到那個幽靈去的,我們叫影子。”
老頭子的胸膛一挺,“我叫九號。”
就在他挺胸的一霎那,完全變了一個人,站在他旁邊的人都感覺到他的氣勢逼人,仿若神將。
一說完,他又恢復成了那個眼花駝背的老頭,彷彿剛剛那個樣子只是別人一時的眼花看錯。
貓貓揉揉眼睛,“是誰叫你們來的?”
“當然是凡。”老太太笑眯眯的看著貓貓,“你說吧,你要什麼獎勵?”
貓貓眼睛一眨,“什麼都可以?”
“嗯。”
“我要他們平平安安的。”
老太太的眉頭就皺起來了,“可是她好凶。”
她指的是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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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月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心裡卻驚疑不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論她面對任何人,都非常有把握,但現在,在這兩個老太太老頭面前,她居然一點點把握都沒有。
若非如此,她又豈能容他們和貓貓談笑聊天。
老太太笑眯眯的臉已經看著虛月了,她的眼裡也露出了驚訝,“想不到你這丫頭年紀輕輕,居然把夜月心法練到第六層了。”
她驚訝虛月同樣也驚訝,這個老太太竟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功力。
“想當年,我曾經跟你的祖母抵膝相談,”老太太的有眼裡露出回憶,“她曾經跟我說過你們虛月宮的夜月心法,已經有幾百年無人修煉成功了。看來,你這個丫頭比你的祖母她們強多了。”
若是別人說虛月是丫頭,可能早就死了,但虛月對老太太一口一個丫頭並不討厭,反而隱隱約約覺得有些親。
虛月嫣然一笑,是真的笑容,連眼睛都笑了,“果然薑是老的辣。”
“嘻嘻,有時候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小老太太笑起來就像一個老狐狸,“何況,我也沒把握打贏你。”
虛月淡淡一笑,她不得不佩服老太太的厲害。
在剛剛那寥寥幾句話中,她們就已經交過手,或者說,從一開始在帳篷外老太太就在攻擊,虛月練的是心經,講究心境,老太太和老頭先以各種方式來驚擾虛月的心境,又故意抬出上代的交情,終於把虛月的心境擾亂。
當然,他們的實力的確是夠強,虛月在心境平靜的時候就無太大的把握,現在更是自知必敗無疑。
虛月終是大家風範,在此情況下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