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二丈,可她覺得他仿若走了半輩子那麼久一般。
他眸子含笑,滿是寵溺,伸手製止了低下將士的話語。
整個蕭家軍軍營,頓時變得安靜無比,靜的能聽到篝火中的柴火“噼啪”響。
施寧玉的心越跳越快,她剋制雙手捂胸的舉動,只緊緊的握著拳頭。
一雙大手撫摸著她的腦袋,這感覺是那麼熟悉,一如七年前,他也是這麼撫摸著她的頭道:“小妹妹,不哭了,沒事了。”
她的心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所謂童言無忌,大家何必拿孩子來開玩笑呢!”他的話語是那麼的溫柔,那聲音從喉間發出,給人聽了很是清醇,如山泉潺潺流下般。
但施寧玉卻覺得這聲音是那麼的冷冽如冰稜,呼呼的寒風吹著她的臉頰,冰稜割著她那發燙的臉頰,一刀刀,徹骨的疼痛。
她的心本是被柔軟的雲朵包含其中的,突然一陣風過,吹散了雲朵,那顆心從高空之上落下,重重的落下,牽動著她渾身的力量。
她渾身的力氣好似被什麼抽走般,變得搖搖欲墜,往旁邊一靠倒入一寬厚結實的胸膛,那清洌的氣息是那麼的熟悉,可她的心卻是那麼的酸澀。
“嗯?”頭上傳來他的疑惑。
施寧玉堆起笑意,把整張臉的肌肉拉開,儘量拉倒燦爛,囈囈語語:“我現在整個身子飄飄的……”
“你喝酒了?”蕭旬鼻尖嗅到濃重的酒味,確定她是喝了很多酒,但還是帶著詢問的口吻。
“我沒醉,蕭大哥,你不知道嗎?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施寧玉說著,又呵呵的笑著,抱著蕭旬的腰,靠在他的懷裡。
蕭旬未言語,她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境,她看不懂他。
但她看懂自己,現在的她心情很糟。
“表哥,她怎麼了?”趙綺裳那溫柔的聲音滿含著關切,“喝醉了?”
“梅,你扶施小姐去休息。”趙綺裳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想把施寧玉從蕭旬身上扒下來。
施寧玉一聽,心裡一百個不爽,但既然已經裝喝醉酒了,就要繼續裝下去了,這裝當然是要很被動的裝下去了。
梅過來扶過施寧玉,施寧玉看到趙綺裳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她想。她要是被人扶下去了,豈不是促成了他們二人相處的機會。
她很用力的把梅推開,口中道:“你不是碧月,你是壞人。我才跟你走呢!”
她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又撲到蕭旬身上,閉著眼睛,表情滿足的道:“這才是我的碧月,碧月扶我回去休息。”
“這不是碧月。”趙綺裳對著施寧玉指正。又對梅道,“快扶她休息去。”
施寧玉見此,鼻涕眼淚稀里嘩啦的把蕭旬抱得緊緊的,大喝:“我不跟你睡,我要跟碧月睡。”
施寧玉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抱著的人,身體一震,算了,醉都醉了,就醉到底吧!
“碧月……”
“好!”頭頂上那清醇的氣息傳來,她渾身一震。她沒聽錯吧!
她裝醉,但他沒醉啊!
。。。。。。。
一路歡聲笑語輕鬆快活,比來時開心多了,這時候施寧玉又在心裡偷偷自喜,心裡好想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她閉上眼,嘴角微微勾起,腦間浮起昨晚的事……
她雙手摟著蕭旬的腰,腦袋埋入他的腰腹之間,那結實的肌理隔著衣衫還是那麼清晰,她感覺自己臉紅心跳。閉著眼一直不敢睜開,很害怕自己裝醉的謊言被揭穿。
他打橫把她抱起,她把頭埋入他的胸間,那種異樣的感覺充斥著她的腦間。讓她的腦海一片混沌,沒了思考。
他把她放入床上,撫摸著她的額頭,口氣寵溺:“小玉兒,小小年紀怎能喝酒呢?以後還是不要喝的好。”
她在心裡應著:好。
她感覺他坐在床旁久久的,也未言語。後來也不知何時離去的,當她睜眼時,卻發現天已大亮。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雖然蕭大哥在眾將士前說她是個孩子,大家都跟她開玩笑的,但是一夜過後,她想想也對,自己目前的確還小,個子未長高,身子未發育,蕭大哥把她當孩子看是正常的。如果他對她有興趣了,那豈不是有戀童癖,想想都覺得不正常。
她為蕭大哥是個正常人,而暗暗竊喜。
再回憶起昨夜他抱她回來,又陪在她身邊許久,想想都覺得那情景好甜蜜。她該知足的。
目前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