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帳篷內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蕭旬見這一幕,眉峰深蹙,大步跨前:“就沒辦法嗎?”
“老奴該死,實在盡力了。”下巴掛著羊鬍子的軍醫,跪在地上拍打著自己的臉。後面跪了一布衣中年男子和兩名布衣老年男子。
“還能撐多久?”他想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讓他想辦法。
“剛給他施了針,暫時護住他的心脈,還有兩天時間。”羊鬍子老頭想了想嘆口氣:“這毒實在罕見,老奴行醫數十年也未遇見過。”
“時間太緊急了,不然可以叫宮中的太醫出來診治。”趙惠不想再聞這噁心的味道,說了這句話就出去了。
出了帳篷他看到一瘦小的身影彎著身在一旁,不時傳來嘔吐聲。他微微蹙眉,這身形似曾相似啊!
他拿出巾帕走過去,拍拍他的背,然後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把巾怕遞到她面前。
小男孩站起身:“謝謝。”他伸手欲接巾帕,當看清眼前的人,目光暗淡,縮回手,用袖子擦擦嘴。
趙惠何曾遇到這樣不知好歹的人,他哪知道面前的小男孩,就是之前在璽珍閣和他結下樑子的施寧玉啊!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啊?”趙惠不滿,本王賜你帕子,你卻不領情。
“王爺的帕子,不是正常人能消受的了的。”施寧玉仰頭不屑的搖搖頭。
“那是,像你這樣的賤民是無福可受用的。”趙惠揹負雙手,微仰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小民哪敢享用非人的東西,免得染病上身。”
“你。。。。。。你什麼意思?居然拐個彎罵本王。”趙惠把帕子往施寧玉臉上招呼過去。
施寧玉撅嘴皺眉避開,一副很噁心的表情。
不知為什麼趙惠覺得面前的男孩很像施寧玉,這麼想著,便定睛仔細端詳,恍然大悟:“好你個施寧玉,居然女扮男裝混入軍營。”蕭旬治軍嚴明,這回你可逃不了刑罰了。
施寧玉見女兒身被拆穿,他又笑得很是得意,心道不妙,還是走為上策。
她下一步動作好像被他識破般,他已迅猛的一把擒住施寧玉的手腕喊道:“來人!快把這女子給本王擒住。”
周圍跟著趙惠來的侍衛立馬拔出長刀,施寧玉見此情景鄙視道:“對付一個沒到你胸口過的對手,你還要找人幫忙?”
趙惠使了顏色,旁邊的侍衛退下。
趁他這一動作施寧玉掙脫一隻手一拳打在了趙惠的臉上。
趙惠捂著臉;“你使詐?”
“兵不厭詐。”施寧玉笑得得意。
趙惠也趁這空檔往前撲去,把施寧玉壓在身下。也許怕她施展輕功逃開,她的輕功他見識過,跑了他無論如何也抓不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壓在身下。
這時四面八方手拿長槍計程車兵,聽動靜早已把二人圍在圈內。
“這回看你怎麼逃?”趙惠把她雙腳雙手禁錮住很是得意,他也沒想到自己這樣在眾人面前是不是有失王爺威嚴風範。
施寧玉身體還沒發育,小時候常和焱一起出谷與男孩子一起玩,當然也沒想到男女授受不清這一層。只顧著滿肚子的火氣,一拳把趙惠打得後仰。
趙惠一手捂著下巴,另一隻手的手肘和五指把施寧玉兩隻手固定在頭頂,橫眉怒眼,放開捂著下巴的那隻手一拳對準下面那人的臉蛋砸去。
趙惠是成年男子力氣當然大出施寧玉好些,施寧玉使了渾身的氣也移不動面前雙目赤紅的男子。
那拳頭迅猛劃過空氣的聲音,及氣流吹開她臉頰上的碎髮,她閉眼往旁邊避開。
緊張的氣氛突然禁止了,好像時間暫停般。
意想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倒是一聲壓抑著怒火的聲音冷硬響起。
“蕭旬?”低沉的聲音壓著怒氣。
“王爺,何必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呢?”清醇而又好聽的聲音傳來,他怎麼出來了?
施寧玉睜開眼,面前是放大的一個拳頭,拳頭骨節突出,青筋拱起,肌肉緊鎖,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只差一點她就完蛋了。那隻強壯有力的拳頭正被一寬大的手掌握住,那手修長,骨節勻稱,指甲整齊透著粉紅。這是一隻看似弱不禁風的手,可又實實在在握住了那隻蘊滿力量粗壯的手。
她的心開始狂跳不停,整個身體四肢被他的一句話而抽了力氣,她虛脫的軟在滿是沙土的地上。望著那俊美的五官如痴如醉。
匡星文嘴角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