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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三個月後 這不是那匹會吸引狂蜂浪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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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三個月後

三個月後。

十二月初的A市剛下完兩場大雪。

溫一一踩著白晃晃的積雪回到公寓,換下花裡胡哨的衣物,手機在她預料中響了。

來電顯示是“媽媽”。

溫一一躍身躺進沙發裡,接起這通她不得不接的電話,小心翼翼地叫人:“……媽。”

溫媽媽聲音中氣十足:“相親又整黃了?”

溫一一扣著毛衣上的雪花紋理,乖乖應著:“嗯。”

溫媽媽:“你啊你。”

她一一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像皮皮蝦一樣蜷縮起來,任冰涼的手機貼在耳邊。

溫一一今天在親媽的“要挾”下,又去相親了。

這次的相親物件從事服務行業,言行舉止周到體貼,相處下來是讓人覺得舒服,

可溫一一沉不下心。

她的心似乎丟在那座大山裡了。

偶爾睡夢中,她覺得自己還在山上,或者在出山的大巴里。山路蜿蜒盤旋,大巴車搖搖晃晃,她像片透明的雲,隨風搖曳,恍恍惚惚飄旋在無人的大山裡。

溫一一扣著沙發邊緣,找藉口:“這個相親物件太高了,和他說話我要仰著頭,脖子不舒服。”

溫媽媽:“歪理!”

溫一一嘀咕:“本來就是嘛……”

溫媽媽又把那通教育理論搬出來:“又沒正經工作,也沒朋友,你快三十了寶貝,難道要一輩子窩在爸媽身邊嗎?”

溫一一小聲頂嘴:“我又沒天天粘著你們。”

“那工作呢?”

“寫書真的可以賺錢。”

“那能給你交醫社保?五險一金?”

溫一一:“……不能。”

溫媽媽氣急敗壞:“相親和工作,總有一樣要聽我們的吧?”

“那我選擇工作……”溫一一哼哼唧唧。

“可以,”一位合格的媽媽總會留方案B在手:“下週開始去A大圖書館當管理員。”

“啊?”溫一一唰地從沙發上翻滾起身,輕呼:“媽你來真的啊?”

溫媽媽分外神氣:“比珍珠還真!”

溫一一的母親和父親都是A大中文系教授,親哥是A大本科院校區的體育老師。國家高新人才政策裡,高新人才是可以為親屬在同單位謀工作。

一家子人民教師,非拉溫一一也入A大就職。

溫一一不怎麼喜歡那些被束縛自由的工作。她的寫作天賦多半受父母基因遺傳,童話故事寫得好,一臺電腦就能隨時隨地工作賺錢。

溫一一放緩呼吸,耳邊聽到一陣嘩啦的拍水聲,扭頭往旁邊看,沙發邊的小魚缸裡,半月鬥魚搖曳著淺藍色的魚尾,像拖著婚紗尾,在水裡歡快游來游去,魚類七秒的記憶,毫無人類生存繁衍的苦惱。

親媽還在嘮嘮叨叨,甚至提出明天再去相親下一個的要求。

溫一一看著窗外飄飄揚揚的大雪,撇嘴,不情不願:“好唄,我選擇工作。”

她才不要雪天再出門和不來電的陌生男人共進晚餐。

***

牧曾一整天都沒出門。

大雪天,悶在床上,睡得昏天地暗。

雪斷斷續續下了一天,生活助理文萬意刷開大門時外頭雪剛停。

睡了一下午的牧曾剛醒,文萬意敲門進臥室:“哥,給你帶了晚飯。”

文萬意今天是特地打扮過,大冬天不裹羽絨服,穿得斯斯文文。

牧曾頂著亂翹的頭髮,低啞著嗓音問:“你的相親怎麼樣了?”

文萬意是牧曾四嬸的遠房親戚,一米九高個頭,長相清清爽爽,二十七了,沒談過戀愛,家裡時不時給安排幾場相親讓文萬意接觸接觸女孩子。

“黃了。”文萬意把臥室窗簾拉開,萬分無奈描述今天的遭遇:“她故意扮醜,遲到半小時,吃飯故意吧唧嘴,還說自己是丁克。”

牧曾起床洗漱,文萬意是個話癆,跟進洗漱間,牧曾邊刷牙,文萬意邊問:“哥,看照片不?”

牧曾沒多大興趣,嘴裡滿是泡泡,低頭認真刷牙。

電動牙刷呲呲響。

文萬意不管牧曾的態度,找出手機裡前幾天媒婆發的照片,亮螢幕:“是個軟妹子。”

牧曾剛好漱完口,抬頭,把杯子和牙刷放回架子上,然後,就從鏡子裡看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