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煩惱嗎？”

“有呀，”拋開切不好牛排的事，溫一一還在考慮，“我在考慮晚上吃什麼。”她晚上一定要來份熱乎乎的中餐。

花雙玲：“你一個住嗎？”

溫一一：“嗯。”

“一個人很自在吧。”

溫一一想了想，“下班後窩在家裡，安安靜靜看書，追劇，很幸福。”

“還沒交男朋友？”花雙玲注意到溫一一話裡的細節。

溫一一腦海裡閃過牧曾的臉，點頭：“嗯。”

花雙玲輕笑，說：“一個人，也挺好的。”

溫一一放下餐叉。

溫一一記性有時候好得出奇。就比如，她記得，花雙玲曾在某個用餐的午後說過：體院的單身男老師很多，找個男朋友好過冬。

溫一一那敏感的第六感噠噠響，世界上可沒什麼免費的午餐：“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彎彎繞繞鋪墊一堆廢話的花雙玲，一下沉默。

她們這頓西餐進入尾聲，可正題一直沒顯現。

“我想請你幫個忙，”花雙玲端正坐姿，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她看向溫一一，說：“我是一個人來這座城市打工，父母不在身邊，我過幾天要去醫院做個治療，需要有人陪我……”

溫一一皺起眉：“是需要籤知情同意書的那種陪伴嗎？”

如果是，恕她不能陪伴。

她沒那個膽去替人擔保這種同意書。

花雙玲知道溫一一考慮的問題，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希望身邊有位朋友能陪我，給我鼓勵。”

溫一一不懂：“是什麼治療？”

花雙玲咬了下唇，支支吾吾：“門診的治療，婦科類，我對這個，就是，比較……”

溫一一短暫哦了一聲，她明白，和下/半/身有關的治療。

“可以啊，”同為女生，溫一一沒什麼猶豫的，“到時候把醫院地址和時間發給我。”

得到同意，花雙玲連連點頭道謝。

她們只約了中午的一頓飯。

分開後，溫一一沒急著回家，她獨自進商城逛精品店。

等她提著購物袋出來，才發現外頭下起大暴雨。

這家商城附近沒有地鐵，溫一一糾結要等雨停再走還是冒雨打車。

牧曾的電話就在這會進來了。

他開口就問：“你在哪裡？”

溫一一望著外頭的雨，說：“我想說我在家裡。”

暴雨不同小雨，水滴連成粗線成片掉落，又快又急的自由落體運動，在地面炸出一片片水花。

“別騙我，”牧曾不是聾子，聽得見對面嘩啦啦的雨聲，“我記得你今天和同事有約。”

有帶傘的路人掀開門上厚厚的擋風簾，開傘，衝進雨裡。

擋風簾一掀一合，寒氣夾著雨絲湧進商城裡。

溫一一往旁邊躲了幾步，眼睜睜看那位勇猛的路人出去後瞬間被淋成落湯雞樣。

她嘆氣，說：“我被困在商城裡了。”

“你站在原地別走動，”牧曾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

溫一一：“我不要橘子。”

牧曾：“……我去接你。”

***

牧曾是開著輛嶄新的黑色寶馬來的，一路直達商城地下車庫。

溫一一坐電梯下負二樓。

牧曾的車停在電梯出口，怕溫一一找不到，打著雙閃。

溫一一提著購物袋上車，輕呼：“你又換新車？”

牧曾側身要幫溫一一系安全帶，被溫一一推開手，她自己來。

牧曾就改手，把購物袋放到車後排。

溫一一好奇：“寶馬不是最怕水嗎？”

牧曾對這個說法沒所謂，“這車暖氣好用。”

溫一一點頭，是很暖和。

車子開出地下車庫，外頭急雨瞬間把擋風玻璃淋花，雨刷勤勤懇懇作業，左右搖擺。

“雨勢太大，”車開出一小段，牧曾才不慌不忙地和溫一一解說路況，“回你家那段路積水高，高架又堵車，”然後丟擲蓄謀已久的問題：“先去我那邊？”

溫一一啊了聲，第一反應是：“你家小朋友在嗎？”

“不在，”牧曾說，“他現在我媽在帶。”

溫一一思考了一分鐘：“……好吧。”

她現在有點懷疑，這傢伙開寶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