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我會馬上把車子開回家去,然後把我這個燙手山芋妥善安頓好,餵我一頓山珍海味,讓我睡場舒服的覺,畢竟,李顧問已經親手把我託付予你。至於明天,你想要怎麼狠狠的奴役我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那就另當別論了。”
該說他不知死活,還是自信心過度膨脹?他以為她不敢嗎?奴役一個自大狂。要不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她早宰了他了。
“不過……”
“請問,你這個冥頑不靈的傢伙還有什麼高見?”練姬樁強忍火氣。
“我們可不可以先去吃點東西?老實說,我肚子餓了,非常。”他突然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完全喪失了威脅,“就算要一個人去死,基於人道,也該讓他先填飽肚子。”
練姬樁驀然一愣。
方才還充滿威脅的傢伙,這一秒卻變成了一個等待救援的小男孩,充滿攻擊的目光,不帶一絲武力的凝望著她,叫人心軟著是不是要將他納入羽翼,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尖銳的心,突然被他的可憐削減了鋒利,原本還覺得乖張的氣氛,因為他的一句嚷餓而頓時消弭了不少。
然而一察覺到自己的心被他的熱烈所融化了,她又趕緊別開視線,偽裝強悍——
“行,我決定接受你的建議,先帶你去吃晚餐,安頓好你這傢伙,然後明天再開始奴役你。我要是你,我會從現在起就為自己的將來多多祈禱。”齜牙咧嘴。
練姬樁熟練的操控著手中的方向盤,車身轉而往左手邊的巷道駛入,用流暢的姿態掩飾自己的心慌。
“謝謝。”楊耐冬感激道。
他眼裡有著一閃而逝的火苗,只是練姬樁還沒來得及捕捉什麼,他眸裡的異樣神色轉瞬即逝。
拉上了手煞車的同時,楊耐冬的臉孔出其不意的湊了上來。
“喝——”驚呼,練姬樁本能的往後貼去,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該死的到底在做什麼?”她低斥。
“忘了問你。”
“你還想要問什麼該死的問題?”她得徹底別過視線,才能夠躲開他的注視,可是,他的呼吸卻無可避免的拂上了她的臉龐,惹出她的戰慄。
“三十歲的男人,真的比較成熟嗎?在你眼底,三十歲以下的男人,尤其是比你年幼的異性,你當真的都視若無睹嗎?”
愀然變色,“對——對!對!對!這樣你滿意了嗎?現在,我們可不可以下車了?”這傢伙真有逼瘋人的本事。
她的激動看在他眼裡,引發了不少樂趣,只見他笑了笑,曲起手指揉揉鼻子,終於滿意的轉身開啟車門下車。
太過刻意的回答,潛意識裡大多有警告自己之嫌,練姬樁一定不知道,她的反應讓他更加肯定對她的揣測。
他越來越喜歡她那種欲蓋彌彰的慌亂、堅持說服自己的刻意,那彷彿是在對他說,相愛的勝算,遠比他們自己想像的還高。
按下了遙控鎖,練姬樁腳步慷慨激昂的往前走去,目標鎖定前方那家質感良好的歐風餐廳。
夠照顧他了吧!平常她可沒對自己這麼慷慨。
她正要握上餐廳的銅質把手,誰知楊耐冬卻不吭一聲的轉而往前方的巷子張望。
“小、朋、友,是這裡!”她嘲諷的喊。
他搖搖頭,“等哪天你要跟我約會,我們再到這種講究氣氛的餐廳吧,今天我想要吃那個。”他伸出手指指向藏匿在巷子裡的麵攤。
“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永遠都吃不到了!”
交往?虧他說得出口。
楊耐冬不理會她的憤怒,逕自往巷子裡走去,莫可奈何,練姬樁只好像個老媽子似的跟上。
走近了麵攤旁的有限座位,她冷眼看著臉上寫滿期待的楊耐冬,“你確定你要吃這個?”
“嗯。你先坐啊,別客氣。”他張望著壓克力招牌上的選單,雀躍不掩。
誰在跟他客氣來著?這自以為是的笨蛋。翻了一記白眼,練姬樁悻悻然的坐上了搖晃的克難椅子。
“老闆,我要這個、這個、這個……”楊耐冬飛快的指著上頭的文字點餐。
“好,稍坐一下,馬上來。”
楊耐冬走回座位,開心的坐在練姬樁身旁。
“真幸運,第一天就可以體驗這種飲食文化,在美國的時候,我就發過誓,如果有機會到臺灣來,我一定要來嚐嚐臺灣路邊小攤販的味道。”
一碟小菜搶先上桌,淋著特調的醬汁,勾引著楊耐冬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