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將璞山勸降,那麼李克惠,劉霞仙(劉蓉),李西庵這些同門師兄弟就必然有所動搖,湘軍從內部分裂,就大大減輕士卒傷亡。”
李玄深吸口氣,嘆道:“就怕王璞山不識好人心,辜負了大帥一番美意,以末將愚見,還是趁機將他擒住,慢慢誘降為上!”
雖然領兵打仗,左宗棠變得狡猾許多,但還不至於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搖頭拒絕:“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如果貿然扣押璞山,璞山剛烈,恐怕再無一絲誘降的可能,還是到金鄉鎮聊聊的好。”
兩百多護衛圍著左宗棠、李玄二人,慢慢接近金鄉鎮。
金鄉鎮外面有一條河流穿過,水面只有三十幾米寬,
“大帥,坐在船上的那人不就是璞山嗎!”李玄指著孤身一人坐在船上垂釣的蓑笠翁驚道。
見左宗棠走向岸邊的小船,李玄指著黃麒英、王隱林道:“大帥帶他們兩個吧,以防有詐,末將在前方守候,如果王錱敢有所異動,末將就攔住他的去路。”
左宗棠也不好拒絕李玄的一番好意。只有帶著黃麒英、王隱林二人上船。
“季高兄,沒想到湘鄉一別,竟在此相見,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同意你去勸降短毛!”王錱有太多的話語想問左宗棠,奈何見到真人,卻變成了興師問罪。
左宗棠跳上王錱的小船,示意黃麒英在外等候,來到王錱面前,有感而發:“造化弄人。沒想到你我二人竟有兵戎相見的一天。遙想當初醉酒當歌。真是讓人懷念。”
聽著左宗棠肺腑之言,王錱差點落淚,使勁的咳嗽幾聲,吐出一口血痰。趕緊往口中吃一粒藥丸,臉色反而變得紅潤起來。
左宗棠大驚失色,扶著王錱問道:“璞山你這是……這是肺癆,你為何患上如此之頑疾,不在家修養,跑到這深山惡水,你不想活了嗎!”
王錱苦笑:“自從領兵作戰,這個毛病就落下了,有時也挺害怕的嗎。不過前些日子恩師殉國,我反而看開了些,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不就應該活的轟轟烈烈嗎,季高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再我面前露出小女兒之態,平白讓我看輕!”
左宗棠仰頭,將淚水逼回眼眶,聽說羅澤南亡故,再也忍不住,顫聲問道:“仲嶽先生他真的……真的……”
他與羅澤南是知交,正巧的是羅澤南與他都是滿腹學問,卻都遲遲考不上功名,兩人經常在一起互相安慰,借酒消愁,漸漸地就成了知交。
王錱神色微苦,澀聲回道:“攻打武昌的時候死的,季高,這個問題憋在我心中好久了,不問個明白,我死不瞑目!”
左宗棠扶著王錱坐下,嘆道:“我知道,你是問我為何要輔佐大漢!當初在湘鄉的時候,我們幾人一起許諾,參軍報國,剿滅反賊,中興大清。”
“不錯,昔日誓言猶如在耳,你怎就背叛了?”王錱大聲的‘咳嗽’,眼神犀利。
‘唉’,左宗棠嘆了口氣:“是因為我想通了以前一直困擾我的問題,也是一直困擾仲嶽兄的問題,可惜仲嶽兄亡故,否則應當與我大醉三場。”
“什麼問題?”王錱步步緊逼,彷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左宗棠正色的回道:“中原百姓都是漢人,大漢國是天下正統理所當然,韃子始終是從關外而來,竊據中華兩百餘年,昔日洪武皇帝驅除蒙元,今日漢王驅除滿清,都是順應天勢、民心之舉,璞山兄滿腹才華,他日北伐成功,還我河山,丞相一職非你莫屬。”
王錱捂著胸口,強忍不適,同樣回道:“我很感激季高你手下留情,但是天下正統萬萬不能有半點差錯,真命天子如今正在北京,乃是正統皇家血脈,天下皆知,萬不能亂講,季高即以救濟天下為己任,這軍機大臣一職非君莫屬。”
左宗棠扶著王錱,勸道:“王兄請息怒,我們當前大事,就是解決我們兩人之間的隔閡,現在你陳兵於桂陽,我兩萬大軍已攻佔靈武,也許明天就要兵戎相見,打個你死我活,今天何不和和氣氣的在一起談談呢?”
“說的也對,漢、清之爭,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也不差我們兩個,此番季高帶兵入湖南,你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如果只是牽制湘軍,現在你成功了,我帶領一萬精銳在此,如果你要攻佔湖南,那只有對不起了,我王錱雖然一介殘軀,但是保衛家鄉的事我還擔當得起。”
左宗棠已經隱約猜到了好友的心思,璞山他自知時日無多,也就沒想過改換門庭,看來得想個法子才行。
“璞山,年輕的時候,你的思想最為激進,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