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阮靜蕊又將將話題往她自己的婚事上扯,阮靜幽急中生智,不冷不熱地接了句口:“既然妹妹不想給別人當妾,我倒是可以幫妹妹參謀一下你的婚事。我記得舅舅家的那位表哥……好像叫謝子豪吧,據說府裡還沒娶正妻,而且自從舅舅被調回京城之後,謝家的地位如日中天,如果妹妹不介意,我可以跟父親提一下,讓他想辦法跟謝家促成這段姻緣。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一旦父親真的升了兵部尚書,想必謝氏也是很願意結這門親的。”
當阮靜幽不經意間提到謝家的時候,阮靜蕊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阮靜幽將對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笑著道:“四妹,你是不是害羞了?”
阮靜蕊趕緊搖頭,僵硬道:“三姐,謝家這門親事……我……我不喜歡。”
阮靜幽明知故問道:“為何?”
“因為……”阮靜蕊吞吞吐吐地道:“當日謝姍姍在咱們阮家意外落水身亡,舅舅一家對此有很大的意見,所以我覺得舅舅未必會贊同這門婚事。鱟”
阮靜幽點了點頭:“四妹想得也有道理,謝姍姍當日的確死得太過突然,而且我聽說橫死的或是冤死的人,靈魂都不會得到安息,你不樂意嫁進謝家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謝姍姍如果陰魂不散,鬧得家宅不寧,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陰魂不散幾個字一說出口,阮靜蕊的臉色是徹底變白了。
阮靜幽心裡冷笑,面上卻裝出一副不解地樣子,問道:“四妹妹,你臉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吩咐紫嫣叫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阮靜蕊搖了搖頭:“不……不必了。”
正說話間,外面便傳來紫嫣的聲音:“三爺回來了?”
阮靜蕊頓時嬌軀一震,眼巴巴看著身穿一襲官袍的顧錦宸,邁著步子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多日不見,曾經戴著面具的顧錦宸已經褪去從前的神秘感。
現在的他,風流肆意,囂張跋扈,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度與從前的冰冷淡漠已經不能同日而語。
從顧錦宸踏進房門的那刻起,阮靜蕊的眼睛便再也挪不開位置了。她痴痴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俊美,渾身散發著強烈男子氣息的男人,一顆心怦怦直跳,雙頰不由自主地泛出紅暈。
她微張著嘴巴,試圖讓自己的存在感更強烈一些,可顧錦宸好像根本就沒看到她的存在,一進門,便直奔阮靜幽的方向走去,旁若無人地捧起對方的臉,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對於自家相公偶爾會用這種野蠻霸道的方式來表達愛意,阮靜幽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她紅著臉,想要提醒對方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存在,沒想到顧錦宸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掏出一支羊脂白玉製成的毛筆,在她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阮靜幽吃了一驚,指著那毛筆道:“這不是皇上御書房裡那支白玉紫毫嗎。”
顧錦宸道:“就是那支。”
“可是,它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裡?”
顧錦宸笑道:“今天我跟皇上下棋,從他那裡贏來的。上次你進宮受封賞的時候,不是看中了這支筆嗎?後來我跟皇上討了好幾次,他就是捨不得割愛,今兒趁著跟皇上下棋的機會,當作戰利品,順便把它贏來給你玩。”
阮靜幽哭笑不得:“皇上舍不得給,你又何必勉強,咱們院子裡又不是沒有毛筆。”
顧錦宸厚顏無恥地道:“我說過,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不管有多難得到,我都會想辦法讓它歸你所有。”
“可是相公,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皇上最近棋技提高了不少,你已經一連輸了好多次了……”
顧錦宸不太自然地咳了一聲:“本來今天也贏不了的,不過中途李大人進宮求見,我趁他們說話的工夫,偷了棋盤上一枚棋子,所以皇上就輸了。”
阮靜幽再次無語:“你怎麼連皇上的棋都敢偷?”
顧錦宸自大道:“你應該問問,除了皇上的女人之外,有什麼是我不敢偷的……”
阮靜幽輕咳:“你……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會治你的罪?”
“沒關係,就算皇上治我的罪,不是還有你陪著我一起去頂罪麼。別忘了,我之所以會這麼做,可全都是為了你……”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私房話,看得坐在一旁的阮靜蕊直窩心。
顧錦宸是她心儀的男子,任哪個女人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與另一個女人親親我我,心裡上都會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