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語哭著道:“三奶奶,奴婢知道你平日和我家小姐關係最好,所以情急之下,才厚著臉皮來錦華軒求三奶奶幫我家小姐想想辦法。”
阮靜幽抹了抹仍舊有惺鬆的睡眼,問道:“若語,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們家小姐怎麼了?”
若語被對方扶起身子,吸著鼻子道:“自從郡主懷了二爺的孩子,她自己房裡的使喚丫鬟全部當了擺設,偏偏折騰我家小姐給她為奴為婢。之前不是嚷嚷著讓我家小姐給她那沒出生的孩子做衣裳嗎,小姐這幾日不眠不休地給她繡了好幾件小褂子,可郡主不是嫌繡的圖案難看,就是嫌小姐選的布料不夠華貴。甚至還辱罵小姐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嫉妒她懷了二爺的孩子,不希望她得好。小姐氣得不行,想讓二爺出來給她做主,沒想到二爺不但沒替小姐說話,反而還斥責小姐嫉妒心太強,將小姐狠狠訓了一頓。小姐一時沒想開,直接就給氣病了,一連兩日沒起來床,二爺非但不聞不問,還說小姐是故意裝腔作勢,給他擺臉色看,死活不肯給小姐請大夫。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求三奶奶過去看一眼,順便給我家小姐開幾副藥調理一下……”
聽到這裡,阮靜幽直接無語了峻。
以前顧錦宸說他二哥是個靠不住的男人時她還有些不相信,自從柳紅霓懷了娃之後,她算是徹底看清楚顧錦清的為人了。
可惜霜霜一個好好的姑娘,當年為了跟顧錦清在一起,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總算熬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沒想到卻落得這樣一個可悲的下場。
聽說白霜霜病了整整兩天沒人理會,阮靜幽也顧不得睏意在身,急忙換了身衣裳,帶著紫嫣,跟著若語去了白霜霜的院子。
若華正在白霜霜的床邊伺候著,見阮靜幽終於來了,像是突然鬆了一口氣,急忙迎了過來,給阮靜幽行了個禮,輕聲道:“三奶奶,真是麻煩你過來多走這一趟了。鯽”
阮靜幽坐在床邊,看著緊閉著眼眸的白霜霜,問若華:“到底是怎麼回事?幾天不見,你們家小姐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她也只是兩、三天沒來這邊,沒想到再看到白霜霜,對方竟然瘦了好大一圈。
若華抹了把眼淚,小聲哭著道:“前兩天郡主發話,希望小姐能早日將未來小少爺或小小姐的衣裳給她繡出來。為了趕工,小姐整整兩夜沒閤眼,累得頭昏眼花,整個人都不好了,結果郡主對小姐繡的東西很不滿意,還狠狠罵了小姐一頓。本以為二爺能替小姐討個公道,結果二爺訓得更狠,小姐一時氣不過,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阮靜幽輕輕拉過白霜霜的手臂,在她的手腕子上探了探她的脈象,血脈不通,積鬱成疾,再加上熬夜過度,休息太少,活生生被人氣成了這個樣子。
她嘆了口氣,對若語和若華道:“你們兩個也別太擔心了,不是什麼大病,就是積怨太深,心裡不痛快造成的心病。正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平日裡多勸勸你們家小姐,儘可能地想開一些,別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她就是凡事太在乎了,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若語道:“那用不用奴婢去藥房給小姐抓幾付藥回來熬著喝?”
阮靜幽搖了搖頭:“是藥三分毒,你們家小姐又不是什麼大病,不需要喝藥,你們去給她準備些吃的,她瘦成這樣,就是好幾頓飯沒正經吃才會虛弱到這種地步。”
若華和若語雙雙領命,離開了房間。
這時,躺在床上的白霜霜緩緩睜開雙眼,看到阮靜幽,氣弱遊絲地道:“靜幽,你來了?”
阮靜幽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我再不來,你就要活活把自己給折磨死了。”
白霜霜扯了一個苦笑,淡然地道:“死了倒是乾淨,至少死了之後,不必面對這麼多煩惱。”
“霜霜,你說的這是什麼傻話,你要真把自己給折磨死了,第一個拍手稱快的就是柳紅霓,她那麼壞,你怎麼能輕易如了她的願。所以你一定要乖乖聽話,千萬別再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了,這樣不值得。”
白霜霜淚珠子劈哩啪啦往下掉,低泣道:“值與不值,又有什麼意義,我現在的日子過得簡直是生不如死。本以為只要我處處小心,凡事順著相公,就能過回以前單純快樂的日子。事實證明我非常天真,你也看到了,自從相公知道柳紅霓懷了孩子,在他眼裡,柳紅霓成了寶,而我就徹底成了草。”
阮靜幽替她擦了擦眼淚,勸道:“你這傻瓜,別人把你當成草還是寶那是別人的事,你首先要自己把自己當成寶,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