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寶被對方那陰森森的目光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陪上笑臉解釋道:“我哪裡都不癢,我這就去伺候封侍衛……”
說完,他一溜煙進了裡面,給封易當“使喚丫頭”去了。
回過神的宋子謙這才向靠在顧錦宸懷裡的阮靜幽深深施了一禮:“三奶奶,你治好了封易,屬下代他向三奶奶說聲謝謝,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三奶奶儘管開口,屬下和封易一定為你赴湯蹈火,傾盡全力。”
阮靜幽笑了一聲,調侃道:“難道我不救封易,你們就不對我赴湯蹈火,傾盡全力了?”
“呃……襤”
宋子謙怔了一下,隨後笑道:“自然也會。”
“這不就得了。鱟”
她揮了揮手:“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客套話了,從我嫁給相公那天起,就已經把你和封易當成自己人來看,既然是自己人,又何必要將恩情這種事掛在嘴邊,我也只是舉手之勞,沒出什麼大力氣。”
是不是舉手之勞,有沒有出大力氣,宋子謙心裡可是明明白白的。
這場疫情究竟有多可怕,每個人心裡都非常有數。目前因為這場病喪命的人數已經增加到將近兩百人,如果不是封易命大,說不定他也會出現在這場疫情的死亡名單中。
至於阮靜幽,他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幫封易治的病,但短短半個時辰的工夫就累得滿頭大汗,體力盡失,想必也是花費了不少心力。
人重在感恩,即使阮靜幽未必會在意這份恩情,但宋子謙和封易都不是喪良心的人,自然會知道將這份恩情銘記於心,日後若尋到機會好得以報答。
本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傳染病,結果隨著染病的人越來越多,整個京城漸漸有些失控。
因為好多大夫對這場來得非常急的病情束手無策,根本就找不到病根病理。
生病的人症狀和風寒無異,但按照風寒的治法,只會讓病情越來越重,甚至為此喪命。
不少老百姓因為家人生病受到隔離而生出不滿,眾人結群拉夥聲討朝廷處事不公。甚至還有人趁機放出謠言,說這是老天爺降下的懲罰,當日皇家祭天大典的時候,老天爺已經給了朝廷一個警示,結果皇上對此無動於衷,老天爺發了怒,降下天災,為民間帶來了可怕的禍患。
至此,永基為君,江山必斷的謠言再次被傳得沸沸揚揚。
作為御林軍副督統的顧錦宸,為了維持京城的秩序,每天起早貪黑忙得腳打後腦勺。
他一邊要鎮壓亂民暴動,一邊還要大力徹查這場疫情的根源究竟出自哪裡。
隨著因病而死的老百姓人數不斷上升,顧錦宸終於發現了一個可疑之處,這個疑似風寒的病症,其實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種名叫“七日敗”的毒。
“七日敗?這名字好奇怪啊。”
顧錦宸每天起早貪黑忙得不見天日的同時,阮靜幽也沒閒著,起初她的確是想過利用自己的天賦去治病救人,可透過幫封易治病之後她發現,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就算是活活累死,也改變不了現在疫情大爆發的局面。
目前染病,呃不,染毒的老百姓已經上升到了將近一萬人。
她每治一個人就要耗費一半多的體力,沒等她將這一萬人全部治好,她自己也會掛掉。
所以最近她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配製一種藥材,緩解疫情的發生,如果能找到疫情的根源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錦宸也沒瞞她,直截了當對她道:“七日敗這毒來自西域,是西域毒王姬無言親手所制,這毒之所以被稱之為七日敗,就是在發病的七天之內飽受病毒折磨,若七天之內找不到解藥,還會因此喪命,無藥可醫。”
阮靜幽面露驚訝:“西域的毒,怎麼會流入京城?”
顧錦宸從桌案上拿來一張畫紙,紙上是一副人頭像,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生得一臉橫肉,看上去有些可怕。
“這個人就是西域毒王姬無言,有人送來訊息說,近日在京城曾看到過他的身影出沒……”
阮靜幽接過畫紙仔細看了一眼,突然大叫一聲:“相公,這個人我見過。”
顧錦宸急忙道:“你在哪裡見過?”
“我……”
阮靜幽雙手抓著腦袋,做出一副抓頭髮狀,嘴裡急切地咕噥著:“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我真的見過的,可我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顧錦宸揉了揉她的腦袋,勸道:“彆著急,慢慢想……”
“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