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雙手,離開了正廳。
謝氏一眼就看出老爺臉色不對,心裡肯定還在計較著阮靜幽那小賤人臨走前說的那番話。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外面的風言風語影響自己在老爺心中的形象,當下也顧不得安撫死氣沉沉的兒子,一路追著老爺的腳步也跟著對方一起離開了正廳。
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面面相覷,雙眼不約而同地看向她們那其貌不揚的五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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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阮子安從進門那刻起,就頭也不抬地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將手裡捏著的一柄紙扇撕得支離破碎、不堪入目。
“五弟,這些年,你在鄉下那邊住得還好嗎?”
阮靜蘭雖然對她這個五弟生不出什麼好感,但對方好歹也是她的弟弟,如果她娘當年沒有生下這個弟弟,她和自己的大姐這輩子都會被冠上庶女的稱謂,甭想在外人面前抬得起頭。
阮子安神色陰鬱地抬頭看了阮二小姐一眼:“我過得好不好,跟你有關係嗎?”
冷冷的一句話,直接把阮靜蘭給堵了個啞口無言。
她訕訕地笑了兩聲,優雅起身,對阮大小姐道:“大姐,我突然想起院子裡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就不陪你留在這裡照顧弟弟了。”
說完,她帶著身邊的婢女,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一樣,對這樣一個弟弟完全喜歡不起來,不過這陣子她接二連三倒大黴,正愁著心裡的火氣無處撒,便將算計的目光落到了弟弟的身上。
她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到阮子安面前,笑容滿面地道:“五弟,雖然你嘴上沒說,可這些年被爹孃送往鄉下被冷落在外,你這心裡,一定很不舒服吧?告訴大姐,你是不是很想留在阮家,這輩子都不想再讓爹孃把你送走?”
繼續撕扇子的阮子安抬起頭,冷冷地看了阮大小姐一眼,神色晦暗,眼神陰鬱。
阮大小姐不但沒被對方可怕的眼神給嚇退,反而還躍躍欲試道:“五弟,就算你什麼話都不說,大姐也明白你心裡的想法,再怎麼說,你也是咱們阮家唯一的男丁,這按常理來說,你本該被爹孃嬌養在身邊享受寵愛與呵護,待你長大成人之際,好繼承咱們阮家這大片家業。可你看看現在咱爹對你的態度,不說是仇人吧,我看也差不多了。說一千道一萬,都怪你三姐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在父親面前胡說八道,她居然懷疑你不是爹爹的親生兒子,這種無稽之談,簡直太荒謬了。”
阮子安終於有了反應:“三姐?”
阮大小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對啊,莫非你不知道剛剛那個在父親面前胡說八道、亂嚼是非的死丫頭是誰?”
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瞧我這記性,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那個死丫頭叫阮靜幽,和咱們不是一個娘生的,你當年出生沒多久,爹就因為娘生下你這個兒子,把她抬成了阮家的正妻,跟以前那位姓宋的大夫人平起平坐。那個姓宋的大夫人,就是阮靜幽的親孃,她看不得爹爹寵愛娘和咱們姐弟幾個,整天跟爹爹鬧脾氣耍性子,爹看不上她的做法,便派人將她們娘倆個給趕到了別院,直到姓宋的那位大夫人死的那一刻,都沒能被爹給接回阮府。阮靜幽因為這些陳年舊事,一直對娘還有我們姐弟幾個心存怨恨。不瞞你說,大姐我之前本來說了一門很好的親事,結果被阮靜幽那個小賤人插手破壞,前些日子被未來夫家悔了婚,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害得咱們阮家也跟著丟了不少臉。”
頓了頓,阮大小姐又火上澆油地道:“爹爹原本就因為這些事心裡不痛快,沒想到你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了府,那阮靜幽看不得咱們娘幾個過得好,故意在爹爹面前說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這不是明擺著要借爹爹之手,將你這個阮家唯一的男丁給剷除嗎?五弟啊,既然你現在回了府,以後就多長個心眼兒,分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別讓人給算計了去,還傻呼呼的替人數銀子呢。”
“啪!”
阮子安突然將手裡正在撕玩的那把紙扇狠狠摔到地上,又恨恨踩了幾腳,也不知阮大小姐的話是不是給他造成了某種刺激,在將扇子踩個稀巴爛之後,他便抬腿直接走人了。
看著阮子安離去的背影,阮大小姐唇邊閃過一抹算計的冷笑。
阮靜幽啊阮靜幽,我倒是要看看,面對這個完全不跟你講理的阮家五少爺,你還有什麼招式能在本小姐面前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