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寶並沒有因為她的質問而露出半點驚慌的模樣,他咧著嘴笑了笑:“小姐,我可從來都沒否認過我會功夫的事情,只是之前一直都沒有我發揮的機會而已。至於我為什麼會男扮女裝混進阮家當丫頭,我剛進門那會兒,不是跟你講過了嗎?我無父無母,無家可歸,只想給自己找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剛好你很投我眼緣,所以……”
他無所謂地攤了攤手:“事實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阮靜幽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番說詞?憑你的能力和本事,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紫竹院這座小廟。你既會功夫,又會做生意,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我不相信你會為了一個所謂的棲身之所,而甘願掩藏男兒身,在我這個不得寵的阮家小姐身邊,當一輩子被人使喚的奴才。”
金珠寶扯唇笑了一聲:“從我進門的那刻起,小姐可從來都沒把我當奴才看,難道咱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朋友嗎?魷”
阮靜幽神色一愣,一時之間倒是被他給問住了。
是啊,由始至終,她確實沒把金珠寶當奴才看。一開始,她將他視為可以給自己賺錢的工具,隨著兩人在一起相處得時間越來越長,她漸漸將他當成是知己,是弟弟,是朋友,是親人。
正因為她把他當成是生命中一個最重要的存在,所以才容忍不了他的背叛和欺騙。
金珠寶嘆了口氣,低聲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接近你,真的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家人和依靠而已。你也知道,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滋味,其實並不好受。以我的能力,我的確可以追求更自由更美好的生活,可金錢和財富買不來一個人的快樂。小姐,我可以發自肺腑的告訴你,和你在一起生活的這些日子,我很開心,也很幸福。如果你覺得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個未知的危險和威脅,我不介意你現在就拿著掃把,將我趕出阮家的大門。瞬”
聽了他這番掏心窩子的話,阮靜幽倒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有些不好意思了。
金珠寶今年還不到十五歲,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孃,一個人在世上隻身漂泊,這種孤獨的滋味,確實不是用金錢能夠彌補得了的。
也許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從金珠寶踏進她的紫竹院以來,不但沒給她惹過麻煩,反而還次次都在危難之際幫她解圍。
昨天如果不是金珠寶對她挺身相救,說不定她一條小命已經沒了。
“其實我今天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想要提醒你,不管你帶著什麼目的接近我,我對你的要求都只有一個,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我希望我們之間,永遠都不會成為仇人!”
這是阮靜幽對他唯一,也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要求。
金珠寶神色一窒,目光微微閃爍了幾下,隨即露出一個大大咧咧地笑容:“小姐,你太多心了,就算今天你不提醒我,這輩子,我們之間也絕對不會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變成敵人的!”
有了金珠寶拍胸脯的保證,阮靜幽糾結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心,終於得到了片刻的解脫。
現在唯一讓她煩躁的是,昨天在麒麟王府門口想要取她性命的幕後指使者究竟是什麼人。
她曾懷疑過謝氏和阮靜蘭,畢竟這娘倆對她恨之入骨,想殺她洩恨也不足為怪。
不過事後她仔細一琢磨,謝氏母女應該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幹出這種沒腦子的事,她和顧錦宸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如果這個時候她出了什麼意外,於阮家,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因為顧錦宸是個喜歡遷怒又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一旦被他揪出幕後兇手,謝氏和阮靜蘭一個也別想得好。
既然不是謝氏母女,那麼還有誰想要奪她性命呢?
蕭貴妃?閻廷昊?麒麟王妃?太子妃?昭和郡主?
天哪!她突然發現,她居然在無形之中,給自己樹立了這麼多敵人。她該說自己活得太失敗?還是該說自己的人生太精彩?
就在阮靜幽暗自琢磨幕後兇手究竟是何許人也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一露面,那人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她面前,在阮靜幽嚇得尖叫之前,自報家門說,他是顧錦宸安排在紫竹院,專門負責保護她的那個暗衛。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阮靜幽心中無限感慨。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紫竹院周圍被安排了個眼線,卻從來都沒有真正捕捉到過對方的身影。
沒想到這個暗衛的模樣長得還不錯,只是那一臉正經嚴肅之氣,讓人一時之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