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但她孃家到底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戶人家。可文繡繡的出身又是什麼?一個小門小戶養出來的下賤胚子,憑什麼跟自己平起平坐?
坐在謝氏身邊的阮大小姐也被這個提議氣得不輕,她沒好氣地瞪了阮靜幽一眼,怒不可遏地道:“你是不是瘋了,平妻這種身份是什麼人都可以抬的嗎?別搞笑了,這個提議,我不接受。”
阮二小姐也跟著嗤笑一聲:“三妹
妹,你一心想為六弟爭個高貴的身份其實沒有錯,錯就錯在,你不該將文姨娘的身份跟我娘放在一起相提並論。我外公是翰林院侍讀學士,舅舅是監察御史,在朝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你突然讓一個母族連從七品都不算的文姨娘跟我娘平起平坐,這不是明擺著給我娘沒臉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利用文姨娘來侮辱我娘嗎?”
面對阮二小姐的斥責,阮靜幽冷笑一聲:“二姐,這常言說得好,在家從父,嫁人從夫。別管母親的孃家地位有多顯赫,現在被父親抬進阮家,從今以後,她生是我阮家的人,死是我阮家的鬼,榮華富貴,全憑父親一人做主。你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抬出母親的孃家,這是在向父親示威嗎?你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告訴父親,如果父親想抬文姨娘為平妻,還要經過他們謝家的點頭同意才可以?就算父親真的需要看謝家人的臉色,也得看看謝家人有沒有這個資本和能耐。在朝廷裡,按照官位來排,父親是我大閻朝的正四品,而你外公和舅舅,不過是從四品和五品,跟父親還差了一、兩個等級,他們有什麼資格讓父親堂堂一個正四品的官員,去看他們的臉色來做決定呢?再說了……”
阮靜幽話鋒一轉:“這娶誰為妻,抬誰進門,是咱們阮家自己的事情,父親身為一個大男人,難道連在自己府上做決定的自由都沒有了?你舅舅年前接二連三往府裡抬了好幾個姨娘,他怎麼沒想過來府上徵求父親的同意?既然他後宅子裡的事情父親沒管,父親後宅子裡的事情他又憑什麼管?”
阮靜幽這番話乍一聽的確是沒什麼不對,可仔細一琢磨就會發現,她分明就是在故意挑撥阮振林和謝家的關係。
阮二小姐被她的歪理繞得直暈,忍不住辯駁道:“這根本就不是一碼事,你不要強行混為一談。”
“怎麼就不是一碼事了,在我看來,這分明就是同一碼事。”
阮靜幽非常不客氣地看了阮二小姐一眼:“二姐,你別忘了,若認真論起來,阮家真正的大夫人是我娘宋蝶衣,你娘當年作為一個妾室被抬進阮家,只因為她肚子爭氣,給父親生下兒子,才有機會被父親抬為平妻。現在文姨娘也給父親生下兒子,父親想將她抬成平妻,遵循的不過就是阮家自古以來的規矩,這有什麼錯?又有什麼不合理?你和大姐拼了命的阻止文姨娘被抬成平妻,難道是想讓六弟一輩子揹負庶子的名聲出門在外抬不起頭?我可記得,你們倆當年也是頂著庶女的名聲遊走於京城各達官貴族之間呢。怎麼的,現在輪到六弟了,你們就不快活了?”
“阮靜幽,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挑撥是非!”
阮大小姐覺得阮靜幽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才不信阮靜幽是真心為文姨娘著想,這小賤人只是想利用文姨娘,給她們娘幾個找不痛快罷了。
文姨娘可不管阮靜幽之所以會這麼做,到底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她唯一在意的只有一個,就是被抬成平妻,從今以後跟謝氏平起平坐。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能混到侍郎夫人的位置,這輩子她也算不白活了。
阮振林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阮靜幽故意說出這樣一番話,是想給謝氏找不痛快。如果是以前,他未必會將阮靜幽的話聽進去,但今時不同往日,他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提這件事,結果被阮靜幽這麼攪和,倒成全了他的想法。
“美蓮,我覺得靜幽說得沒錯,既然當年我能將生了兒子的你抬成平妻,現在繡繡生了兒子,我沒理由讓她和兒子受委屈。而且你之前不是親口說了,你跟繡繡在同一個宅子裡生活多年,早就培養出深厚的姐妹情誼,現在繡繡給咱們阮家又添一丁,稱得上是咱們阮家的大功臣,我當年不肯虧待於你,現在自然也不能虧待於她。所以,尋個合適的日子,我準備給繡繡一個正式的名份,讓她跟你平起平坐,共同管理阮家這大片家宅。你有個好幫手,還能多一個乖巧可愛的兒子,對你來說,這不是一舉兩得的美事麼。”
謝氏差點被阮振林這番話給氣死過去,美事?老爺給她找了個情敵回來見天的硌應她,他居然還好意思說,這對她來說是一樁美事。
就在謝氏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