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兒?”
阮靜幽故意將話頭拋給謝美蓮,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醒她,她兒子阮子安已經受到了報應,如果她還繼續作惡,日後的報應,恐怕就要落到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的頭上了。
謝氏沒想到阮靜幽竟然會這麼伶牙俐齒,她氣得咬牙切齒,憤恨道:“是不是這麼個理兒,我怎麼能知道,你問錯人了。”
阮靜蘭突然面色不愉地冷笑了一聲:
“三妹妹用不著急著證明自己有多風光,既然咱們是一家人,關起門來就別說兩家話。你表面上看著嫁得很不錯,但顧小公子是什麼體質,咱們京城裡的老百姓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姐姐我是為你好,提醒你一句,凡事多為自己想想,別哪天你自以為是依靠的依靠突然消失不見了,到時候你的處境可就尷尬危險了。”
阮靜幽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二姐,你有時間在這裡關心妹妹的將來,倒不如想想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聽說太子殿下是個有奇怪嗜好的男人,真是難為二姐了,每天要應對這樣的男人,能不能保得住命,怕都會成問題吧?”
“你……”阮靜蘭雙眼冒火,對阮靜幽居然當著家人的面揭自己的短非常憤恨。
謝氏從她們的言談之間感受到靜蘭在太子府似乎過得不太好,因為這裡的人有點多,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打聽情況。
阮靜幽完勝一家子極品,笑容可掬地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口嘗著茶水。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瞟向阮靜蕊,就見這個四妹妹從她進門起,就露出一臉失神痴呆的模樣。如果她沒記錯,顧錦宸還沒走的時候,她這個四妹妹的目光好像有意無意地總往自己相公的身上瞟。
想到這裡,她腦海中猛地打了個機靈,難道說,阮靜蕊對顧錦宸……有想法?
可是,顧錦宸那副尊容,阮靜蕊當初可是親眼見過的。她記性一向不錯,當時看到顧錦宸摘下面具的那一刻,阮靜蕊可是被嚇了個不輕。
不過說實話,顧錦宸這個人很有人格魅力,他的樣貌雖然有些可怕,但他一旦想要對誰好,就會把那個人當成眼珠子一樣放在手中小心呵護。
阮靜蕊剛剛沒了娘和弟弟,偌大的阮家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這個時候的她,正急需被人呵護和關心。如今她親眼看到嫁進麒麟王府的自己,小日子過得這麼風光又得意,會生出羨慕嫉妒恨,也是在所難免的。
有了這樣的猜測和想法,阮靜幽不由對她這個四妹妹生出了幾分防備。
這年頭,防火防盜防姐妹,她得多留幾個心眼兒,別一個不小心,自己的相公被人搶走了她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啪”地一聲脆響,只見端著茶水從門外走進來的春紅,也不知哪步沒走穩,向前撲了好幾步,緊接著,連人帶水,當著眾人的面,就這麼摔了出去。
從壺裡濺出來的滾燙茶水,有幾滴濺到了謝氏的腿邊。雖然現在是冬天,大家穿得都很厚,但謝氏是個非常好面子的人,春紅這麼一摔、一濺,頓時讓她在家人面前出了大丑。
她正因為女兒在夫家過得不好,又因為被阮靜幽連番擠兌而窩了一肚子的氣,眼下看到春紅還來給自己添亂,氣得突然拍案而起,對著春紅便揮去了一記大耳光。
春紅被嚇得直哭,翻了個身,跪在謝氏面前道:“夫人,奴婢腳下剛剛不知怎麼就絆了一下,絕對不是故意要打破茶壺,弄髒夫人褲腿的。”
說著,她一雙飽含淚水的大眼,還偷偷瞟了坐在不遠處的阮振林一眼,別人或許沒注意到她的眼神,離她角度最近的阮靜幽,卻順著春紅的視線,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這一幕。
春紅居然向阮振林投去求救的目光?這可真是有意思啊。
她突然想起自己沒嫁人之前,金珠寶曾告訴過她,這春紅在謝氏身邊當差多年,早就受夠了給人當使喚奴婢的命運。據說,在謝氏看不到的地方,春紅和阮振林之間,可是不止一次湊到一起親熱,雖然阮振林掩飾得極深,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做了,就一定會被人發現。
謝氏那一耳光打得極重,阮振林皺了皺眉,似乎對謝氏的行為很是不滿,不過為了個使喚丫鬟而同自己的正妻鬧矛盾,一時之間,他還做不出這種事。
阮靜幽看到的事情,謝氏也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