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一把扶起來的阮靜蘭,起初並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直到閻廷軒的面孔在自己的眼前被無限擴大,她才捂著嘴巴驚呼一聲:“太……太子殿下?”
說完,她趕緊屈膝,就要給對方行跪拜大禮。
太子虛扶了她一把,笑著道:“阮二小姐不必多禮,剛剛我的馬,沒有把你給嚇到吧?”
阮靜蘭搖了搖頭:“我無礙的,多謝太子關心。瞬”
閻廷軒天生就是個好色的,此時見阮靜蘭低眉順眼,一副嬌羞模樣,又想起阮家這位二小姐多次在各種宴席上爭光奪彩,心底忍不住有些發癢,捏在阮靜蘭胳膊上的那隻手也在無形之中加重了幾分。
阮靜蘭好歹也是個聰明的女人,豈會看不出太子眼中那***裸的佔有慾,如果這個對她露出覬覦目光的男人是閻廷昊的話,不用對方暗示,她也會飛奔著撲進對方的懷裡求安慰求撫摸。
可對太子,她根本就沒有半點這方面的意思,她可不想跟太子府那成群結隊的女人打交道,而且她還清楚的記得,太子妃顧傾荷是個厲害的狠角色,跟那樣的女人搶男人,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試圖掙脫太子的束縛,結果對方並不給她逃脫的機會,並勾著嘴角,用曖昧低沉的嗓音哄勸道:“既然在這裡遇上了,說明咱們之間緣份不淺,剛好本太子要去鶴香樓吃飯,不知阮二小姐肯不肯賞個臉,陪我一起去吃?魷”
阮靜蘭當然不願意跟太子這樣的人扯上關係,趕緊出言拒絕:“小女子謝謝太子的美意,不過我家裡還有事情等著我回去處理,所以這頓午飯,小女子恐怕是不能奉陪了。”
阮靜蘭的不買帳,似乎讓一向在女人堆兒中無往不利的太子很不開心。
他微微眯起雙眼,冷著聲道:“如此說來,阮二小姐是不肯賞這個臉了?”
“我……”
阮靜蘭剛要開口解釋,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道嘲弄的聲音:“皇兄什麼時候成了當街強搶良家少女的惡徒了?阮二小姐都已經將她不想跟你去吃飯的意思表達得很明顯了,為什麼皇兄還要不顧對方意願的強行逼迫人家呢?”
聽到這個聲音,阮靜蘭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驚喜。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遠處帶著幾個隨從正向這邊走來的英俊男子,居然就是讓她念念不忘的景親王閻廷昊。
看到來人,太子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沒好氣地反問一句:“你怎麼在這裡?”
閻廷昊嗤笑了一聲:“玄武大街難道是皇兄的私人所有物嗎?你都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還有……”
已經走到兩人面前的閻廷昊,視線落在太子的手上:“皇兄,你將阮二小姐給捏疼了,這可不是一個男人能對姑娘家做出來的事,為了咱們皇家的聲譽著想,你最好還是適可而止,千萬別把大臣家的閨女嚇出個好歹,不然傳到父皇那裡,對你可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太子被閻廷昊這麼一搶白,臉色變得十分不愉,他慢慢鬆開阮靜蘭的手臂,竟不小心在對方的臉上看到她對閻廷昊的覬覦和愛慕。
這種感覺對太子來說實在是非常不好,同樣都是皇上的兒子,為什麼他跟閻廷昊的差別會如此之大?
京城裡不少姑娘都將他這個異母弟弟視為求愛目標,就連這個不識好歹的阮靜蘭居然也敢無視他太子的威嚴,當著他的面,對另一個男人露出那種令人討厭的眼神。
是人就會嫉妒,即使他是身嬌肉貴的太子也不例外。
可以說,他從小就嫉妒閻廷昊的好命,雖然兩人的母妃都是皇貴妃,可父皇對蕭貴妃疼寵有加,對自己的母妃卻冷言冷語。
就算他被封為太子,可他這個太子當得比閻廷昊這個景親王還窩囊。
只要他稍微做點錯事,父皇就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斥罵他,責罰他,甚至不顧他尊嚴的將他數落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反觀閻廷昊,明明他的身份沒有自己尊貴,卻享受著父皇對他的疼愛,就連他殺了朝廷命官祝融,父皇也不過是走走形式地關了他幾天而已。
這樣的偏心,讓太子非常憤怒,可他再怎麼憤怒,也沒有能力去改變眼前的現狀。
因為,大閻朝真正當家做主的永遠都是他的父皇德禎皇帝,一旦這個男人的權威被觸犯,被威脅,那個膽敢犯下這個忌諱的人很快就會成為一縷魂魄,在這個世上永遠消失。
為了不在眾人面前被父皇責罵,太子只能忍氣吞聲,狠狠瞪了閻廷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