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宸道:“既然蔣慕華有能力提供千年的解藥,您當年為什麼不直接逼她交出解藥,救……皇后得以生還?”
雖然皇上已經將鳳無憂就是他親生母親的事情公佈了出來,但對顧錦宸來說,二十來年一直都沒叫過誰一聲娘,冷不丁有人告訴他,他娘其實還活著,這讓他一時之間實在是有些無法適應。
德禎帝眼含薄怒地瞪了兒子一眼:“她是你娘,就算你現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早晚有一天,你也必須去面對這個事實。”
顧錦宸被皇上罵得有些無語,他都不知道他娘長得是圓是扁,一時無法將娘這個字叫出口,也是情有可原嘛。
阮靜幽見自家相公捱罵,趕緊替他解釋:“父皇,相公說得沒錯,既然蔣貴妃能夠提供解藥,以您的手段和能力,逼她救活皇后娘娘,應該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吧,為什麼這麼件事,竟然一拖就是二十年?峻”
德禎帝沒好氣地瞟了小夫妻一眼:“你們當朕不想對蔣慕華嚴刑逼供,讓她交出千年的解藥嗎?朕派人查過關於千年的來歷,那苗彊蠱族在製毒方面強大而神秘,據說這千年是蠱族裡製毒最高的高手研製出來的絕世劇毒,這毒雖然不至於令人喪命,卻可以讓人保持一輩子活死人的模樣不生不死。無憂身中此毒的時候即將臨盆,為了給朕生下孩子,她冒著生命危險忍受著千年毒性的折磨,臨盆的那天,她差點喪命,雖然孩子被她成功生了下來,但錦宸出生之後,身染胎毒,因此被惡疾糾纏了將近二十年。”
阮靜幽同情地看了顧錦宸一眼,心中真是五味俱全。她不知該佩服皇后的偉大,還是該佩服皇上的痴情鯽。
得知自己的娘為了生下自己而吃盡苦頭,顧錦宸心裡也非常難過。
德禎帝又繼續道:“蔣慕華當年暗中跟苗族人勾結,費了不少力氣弄到千年,她每半年提供一次的解藥,只能保持中毒者延續生命,卻不能讓中毒者恢復到正常人的樣子。更何況二十年前,朕初登大寶,基業不穩,正是腹背受敵之際。蔣慕華出身將門,蔣家手握兵權,權勢滔天。如果朕當年貿然跟蔣家撕破臉,別說無憂的命朕無法保得住,就連朕自己是生是死恐怕也無法估測。朕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來鞏固自己的江山和政權,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夠親手鏟除異黨,除掉蔣家這顆毒瘤。”
阮靜幽聽得非常心驚,對於蔣家父子,她的印象其實並沒有多壞。
蔣嘯飛跟他兒子蔣廣玉只是為了整個家族而戰鬥,如果他們不是蔣慕華的兄長和侄子,未必會被德禎帝當成毒瘤一樣必須剷除。
蔣家敗了,只能說,蔣家跟皇家立場相抵寶諦獨輝。當皇家的利益受到蔣家的脅迫時,蔣家勢必要成為這場敵對關係中的犧牲品,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
德禎帝淡淡地看了阮靜幽一眼:“朕那個時候之所以會跟閻廷昱合起夥來算計你,是因為很久以前就從旁人口中得知,藥王手裡有一件稀世珍寶,一些書籍上記載,那塊稀世珍寶的名字就叫做還陽玉。雖然朕對世間是否真的有這塊還陽玉也曾持過懷疑態度,但只要有一線希望,朕都不會放棄。事後,朕曾派人去尋找還陽玉的下落,輾轉反側,線索停到了藥王那裡,可這個時候藥王已經去世了,至於那塊玉,據說最終落到了他唯一的後人,也就是你的手裡。”
阮靜幽心中一凜,難怪阮振林和閻廷昊千方百計想從她手中得到那塊玉,他們雖然很有可能不知道皇上想得到此玉的目的,但他們卻清楚的知道,一旦得到了這個逆天的東西,皇上勢必會重加封賞,利用那塊玉,為他們的將來謀得更好的前程。可惜他們算來算去,卻沒算到,那塊玉,在當年的那場意外之中,被她摔碎,變成了戒指。
顧錦宸插口道:“父皇,除了依靠蔣慕華提供的解藥之外,這些年您就沒替母后想想其他辦法嗎?”
他始終覺得世間萬分相生相剋,千年既然是一味毒藥,總有一味藥材,會剋制著它的存在。
德禎帝苦笑一聲:“朕當日設計抓了你媳婦,卻遲遲不敢讓她替無憂診治,就是因為中了千年之毒的人,只有一次被治療的機會。一旦失敗,就算蔣慕華提供再多的解藥也將無濟於事。所以朕不敢貿然拿無憂的性命去打賭,沒有萬全的把握,朕寧可眼睜睜看著無憂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那裡,也忍受不了她的軀體最終灰飛煙滅。”
阮靜幽和顧錦宸對視了一眼,面色複雜道:“父皇,不瞞您說,我手中……的確有您所說的那塊還陽玉……”
德禎帝渾身一顫,眼底生出濃濃的期冀。雖然他早已經確定這個事實,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