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矜持不溫柔也就罷了,偏偏那張嘴還不老實,她一邊跑一邊罵,噴出口的話幾乎能將人活活氣死。
她專挑別人的痛處踩,沒一會兒,就見身後追趕她的肥婆被氣得花枝亂顫,那張好像被塗了麵粉的大白臉漲成了豬肝色,真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你……你這個小***蹄子小浪貨,等老孃我把你抓到手,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生生撕了你那張欠揍的嘴。你給我等著,老孃今兒就是死,也絕對不會饒了你。阿文、阿武,你們兩個廢物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兩個大男人居然跑不過一個***丫頭,快點給我追,追不上,今兒晚上你們就甭想吃飯了……”
被叫做阿文和阿武的兩個中年漢子似乎很怕晚上吃不著飯,虎軀猛地一震,提著粗大的木棍撒開腳丫子拼了命地往前追凡。
那粉衣姑娘見追趕自己的人被落到了三丈遠,一邊跳腳樂,一邊做鬼臉:“追不著、追不著,你們這群肥豬、賤豬兼蠢豬來呀來呀,姑奶奶就在這裡讓你追,來呀,追不著,氣死你我氣死你……”
要不是肥婆和那兩個中年漢子拼命提著一口氣,此時還真能被粉衣姑娘那可恨的樣子給活活氣死。
阮靜幽被紫嫣迅速地拉到一邊,生怕街頭的這場紛亂會殃及無辜的池魚。
周圍老百姓有知道那個大肥婆的,一眼就認出她是怡香院的老鴇子,花名叫做賽西施謦。
賽西施三個字險些讓阮靜幽當場噴笑出來,那肥婆的長相給西施洗腳都能被嫌棄,她居然好意思給自己起名叫賽西施,今天她可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厚顏無恥,什麼叫做自戀成狂了。
從老百姓的議論聲中得知,那粉衣姑娘之所以會被人追著打,說不定是怡香院新買來的丫頭不服管,賽西施是這條街上有名的潑婦,豈能容得自己院子裡的丫頭踩在她頭上撒野,幸虧那粉衣姑娘跑得快,這要是被賽西施給抓到手,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脫層皮。
原本,阮靜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躲在圍觀人群中跟著起起鬨的,結果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剛剛還囂張跋扈的粉衣姑娘眼看著那夥人就要追上來,扭身要跑,卻很不幸地扭到腳。
“噗通”一聲,粉衣姑娘應聲摔倒,精緻漂亮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
她捂著自己扭到的腳唉唉直叫喚,這時,那夥追她的人已經越來越近,粉衣姑娘終於意識到危險將近,氣極敗壞地大喊:“來人啊,救命啊,快報官啊……”
“哼哼!你這小賤人,老孃看你這次還往哪裡跑。想報官?行啊,你去報,老孃我倒要看看官府究竟會不會替你申冤做主,別忘了咱們可是白紙黑字簽了賣身契的,打今兒起,你金珠寶就是我怡香院裡的丫頭,你的生死,全由我賽西施一人做主。真是反了天了,在老孃的眼皮子底下也敢逃,阿文阿武,趕緊把這小賤人給老孃抓回去吊房梁頂上,先餓她三天三夜,然後老孃再皮鞭沾鹽水好生伺候她一頓。”
可憐那粉衣姑娘前一刻還很囂張,眨眼之間就成了案板上待宰的倒黴羊,被人拎小雞子似的一人扯著一條小細胳膊給拎了起來。
別看她已經落了網,潑辣程度可是一點都沒減,她一邊尖叫一邊撲騰,嘴裡大聲嚷著:“去你孃的老賤人,本姑娘可從來都沒跟你簽過賣身契,那份契約不是我籤的,我當時被你們灌醉了酒,你們想陷害我好好的一個黃花大姑娘從此走上風塵路,我告訴你,沒門兒!”
“啪!”
一聲脆響,賽西施的大肉巴掌非常不客氣地呼到了粉衣姑娘的臉上,抽得對方嬌瘦的身子險些飛了出去。
賽西施頂著一張大肥臉,兇巴巴地掐著水桶腰做出一副茶壺狀,伸出肥肥胖胖的一根手指頭,惡狠狠地指著粉衣姑娘,道:“你敢說賣身契上沒按下你的手指頭印兒?金珠寶我告兒你,少跟老孃在這兒多說廢話,白紙黑字紅手印,一樣都不少,今兒這命你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眼看著賽西施和那兩個中年漢子就要將粉衣姑娘給拎走,一直沒作聲的阮靜幽突然攔住那些人的腳步:“請問這位大嬸,當初你花了多少銀子將這位姑娘買到手的?”
賽西施似乎很不喜歡有人管她叫大嬸,她眯著一雙本來就只剩下一條縫的小眼睛,揚著肉呼呼的肥下巴,問道:“你誰啊?”
紫嫣生怕自家小姐在會在這些人面前吃虧,急忙上前自報家門:“她是兵部侍郎府的三小姐,和我家小姐講話,你最好客氣一點。”
“喲,沒想到這位姑娘居然是侍郎府的小姐,您別多怪,剛剛是我一時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