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幽覺得自己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趕緊做小伏低,說了一蘿筐的好話向對方討饒。
這位爺眼裡人命根本不值錢,萬一金珠寶那傻貨哪句話說得不中聽,得罪了眼前這位爺,說不定他還真能在一個不爽之下,直接結果了金珠寶的小命。金珠寶現在可不能有事,他還得幫著她賺大錢呢。
在賠了無數個笑臉,答應了無數個喪權辱國的條件,簽了無數個不平等條約之後,顧小公子終於善心大發,讓人將嗓子都嚎啞的金珠寶給放了出來。
再瞧金珠寶,哪還有剛出門時的嬌豔美麗,一張小臉哭花了,頭上的珠釵歪掉了,身上的衣裳凌亂了。
被放出袋子,看到阮靜幽的那一刻,金珠寶就像被人拐賣的可憐娃終於找到自己的爹孃,哭著喊著就衝著阮靜幽的方向撲了過來凡。
“小姐啊,我的小姐……”
“噗通!謦”
奔跑到一半,就見金珠寶突然摔了個狗啃泥,回頭仔細一看,伸腿拌了他一腳的,竟然是頭戴面具的顧小公子。
顧錦宸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慵懶地喝著杯子裡已經溫掉的茶水。
趴在地上的金珠寶氣極敗壞的告狀:“小姐,他拌我!”
阮靜幽想要伸手去扶金珠寶,卻被顧錦宸抬起的一條胳膊給擋了回去。
就見他慢慢放下茶杯,緩步走到金珠寶面前,用鞋尖勾起金珠寶的下巴,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他一眼。
雖然隔著一層面具,金珠寶還是被這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氣嚇得沒敢大聲言語。
他儘可能地向後縮著身子,無奈顧錦宸腳勁兒很大,根本容不得他繼續向後退。
“婢女?”
顧錦宸在打量了金珠寶足有半炷香的時間後,沒頭沒腦地問出這麼兩個字。
阮靜幽心底猛地一突,暗想:顧錦宸該不會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吧?他可不是傻瓜,絕對不像其他人那麼好糊弄,如果他真看出金珠寶的真正性別,事情可就有點大條了。
雖說金珠寶年紀比自己小,可他到底是個男兒身,她明目張膽將一個男人養在自己的院子裡,身為自己未來的夫君,顧錦宸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還真是非常有可能。
“爺,您剛剛不小心拌了奴婢一下,摔得奴婢膝蓋好疼……”
金珠寶捏著嬌軟柔弱的小嗓音,眨著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含羞帶怯地仰起小臉蛋,悽悽哀哀道:“奴婢今年只有十四歲,還望爺憐惜!”
這下,差點將隔夜飯吐出來的那個人,直接變成了阮靜幽。
這該死的金珠寶,他……他該不會真把自己當成青樓裡的花姑娘了吧。
不,不對,就算是花姑娘,那也是堂堂正正的女兒身,可金珠寶他可是如假包換的少年郎啊。
顧錦宸唇角一彎,冷冷回問道:“爺要是不憐惜呢?”
金珠寶繼續裝委屈道:“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奴婢?”
“因為爺看你不順眼!”
如此直白的回答,堵得金珠寶好懸沒背過氣去,要不是顧忌著對方的身份,他真想一頭撲過去,和對方扭打在一起。
“那個……顧小公子,我家珠寶要是有什麼得罪之處我替他向你說句對不起,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哈。”
阮靜幽覺得自己再袖手旁觀下去,搞不好金珠寶一條小命就真交待在這裡了,她可不能眼睜睜看著顧錦宸斷了自己的財路。
顧錦宸饒有興味地道:“我覺得這個婢女很有趣,不如把他留下來給我玩吧。”
給他玩?
阮靜幽寒了一下,金珠寶則連滾帶爬地躲到自家小姐身後,哭嚎著道:“小姐,這個壞人好生可惡,他……他居然調戲奴婢,奴婢不依啦……”
阮靜幽被金珠寶哭得一個頭兩個大,只能硬著頭皮陪笑:“顧公子可真會開玩笑,珠寶只是一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不能隨便玩的。”
“誰說不能。”
顧錦宸居高臨下,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目光看著金珠寶:“我倒覺得他這樣的,可以留在身邊虐著玩。話說當奴才的,不就是供主子隨便虐著玩的麼。”
這下,金珠寶哭得更大聲了。
阮靜幽就算是再傻,也意識到顧錦宸是在跟她開玩笑,她隱隱覺得,顧錦宸已經看出金珠寶的真正性別了,不然的話,他不會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待金珠寶,他再沒品,也不至於對一個沒成年的小丫頭做出這麼變態的事,所以只有一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