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你剛剛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了昭和郡主,雖說是替我打抱不平,可昭和郡主畢竟是皇太后的外孫女,又是當今皇上的外甥女,萬一觸怒了聖顏,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她心裡雖然感激他的出手相幫,卻也被他那直率的方式嚇出了一身冷汗件。
顧錦宸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就算真的觸怒了聖顏,被責罰的也是我,你怕什麼?”
阮靜幽沒好氣地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嘟著嘴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別忘了咱倆將來可是要結為夫妻的,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扔下我一個人,日後再受了委屈,我找誰哭訴說理去?”
也不知顧錦宸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每次跟他在一起,她發現自己都可以敞開心扉,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表現出來。
顧錦宸似乎對她能說出這樣一句話感到有些意外,這種被需要、被依賴、被信任的感覺,在他的前十八年生命中,從未如此真切地體會過。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將她剛剛扯過自己衣襟的小手緊緊包在自己的手心裡用力捏了捏:“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把你給甩了的!”
其實他的本意是想說,他剛剛只是和她開個玩笑,既然已經決定要將她娶進家門,日後必然會對她負責到底。更何況他發現自己對阮靜幽這個丫頭既不排斥,也不討厭,很多時候,他甚至還蠻喜歡和她在一起相處的。
只是,活了整整十八年的顧錦宸,從來都沒哄過女孩子的經驗,以至於一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既生硬、又難聽的話。
阮靜幽柔弱無骨的小手被他溫暖粗礪的大手這麼一捏,雖然有些微微的痛,可心底卻溢滿了濃濃的甜齪。
以前一直以為他是個冷心冷情冷血的男子,沒想到他的掌心竟然是這樣溫暖,那股暖意透過掌心,直達心靈最深處。莫名地,她希望時間在此刻徹底停下來,就這樣被他緊緊握著,靜靜享受著只屬於兩個人的溫馨和甜蜜。
可惜天不從人願,此時金華大殿的才藝表演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那些為了能在眾人面前一展才華的姑娘們,全都拿出看家的本領,盡情地賣弄著自己的優點和長處。
其中最奪人眼眸的一個是昭和郡主柳紅霓,另一個就是阮家的二小姐阮靜蘭了。
昭和郡主換上舞裙,跳了一段精彩動人的鈴鐺舞,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響徹金華大殿的每一個角落。她身姿婀娜,舞步輕盈,腕間和腳踝處掛著可愛的小鈴鐺,每動一下,悅耳的鈴鐺便隨著舞步發出美妙的聲響,再配上昭和郡主那曼妙的身姿,俏麗的容顏,很快就贏來在場眾人的一片讚揚之聲。
跳完了一曲鈴鐺舞,昭和郡主還當眾送給李太后一幅大紅色的刺繡,繡的是百壽圖,每一個壽字,都繡得惟妙惟肖,精緻逼人。
在場不少人都說昭和郡主德才兼備,堪稱京城一代才女,這讓一向自恃甚高的阮靜蘭非常不服氣。
她覺得昭和郡主能換來這樣的美名,無非是藉著皇太后和皇上的光芒才有此作為,因為在她看來,昭和郡主跳的那段鈴鐺舞也不過如此,還有她繡的百壽圖也非常普通。
為了能讓在場的人更加肯定自己,阮靜蘭毛遂自薦,竟提議要當場畫一幅雙手畫。
所謂雙手畫,就是左手和右手同時拿著畫筆同時作畫,這樣的才藝一般人是根本做不到的,但阮靜蘭從小就好強,為了能在京城裡爭得一席之地,她勤學苦練,不但寫了一手好字,更是畫了一手好畫。
落筆的瞬間,眾人看到阮靜蘭的左手寫了一首漂亮的小詩,右手畫了一幅美麗的山青水秀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都無法想像,這詩和畫,居然是同一個人,同一時間完成的。
在場眾人親眼看見識到阮二小姐露出的這一手絕活,無不拍手稱奇,暗自佩服。
蕭貴妃忍不住驚歎一聲:“皇上,臣妾以前只聽說過有些能人可以雙手一起寫字,沒想到阮二姑娘竟這般厲害,左手寫,右手畫,這樣的本事,放眼望去,咱們大閻國怕也挑不出幾個來吧?”
說話間,她恭恭敬敬地給德禎帝倒了一杯酒,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德禎帝靠近了幾分。
德禎帝姿態慵懶地靠坐在寬大的龍椅之內,像是在欣賞著姑娘們的表演,臉上的神情卻看不出任何喜怒的端倪。
他唇邊微微帶笑,狀似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阮家二姑娘是個多才多藝的,確實該賞!”
阮靜蘭並沒有因為皇上的讚賞而自鳴得意,她恭敬地福了福身,捏著大家閨秀嬌弱的嗓音道:“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