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勇兒受了季維禎的捉弄,被困在樹上整整蹲了大半宿,這陣子勇兒一直在暗中盤算,找個機會一定要讓季維禎好看,好給自己扳回一籌。
想到這裡,翁姨娘不禁有些氣短,剛要為自己找個臺階將這件事揭過去,兩條小腿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季逍勇卻在這時不依不饒道:“不行,如果不將那條該死的畜牲亂棍打死,今天這件事咱們就沒完。季維禎,別總是仗著你當日救過皇上一命,就真把自己當盤菜,這條死狗不過就是一條畜牲,現在這畜牲將本少爺我咬得面目全非,這件事就算說到皇上面前,我也是有理可講。進宮就進宮,誰怕誰……”
“好啊!峻”
季如禎唯恐天下不亂道:“既然你非要進宮與皇上理論個是非對錯,咱們就去皇上面前好好說道說道,我也很想知道,我兒子究竟哪裡礙了你的眼,竟然讓你一個大男人狠下心對一個三歲娃娃動手。皇上既然是我天聖王朝一代明君,處事自然公正不阿,到時候四弟若是被皇上治一個恃強凌弱之罪,可別怪做哥哥會對你即將承受的責罰袖手旁觀。”
說完,抱著兒子轉身就要走。
翁姨娘哪裡敢讓自己的兒子進宮去與皇上理論。
先不說這條狗是不是宮裡那位親手所賜,就衝著當日季維禎在性命攸關之際救了當今皇上一命,真到了皇上面前,勇兒肯定也是討不去半分好,說不定還會因為季維禎三言兩語而觸怒皇上,從此落下一個不得聖意的下場。
想到這個結果,翁姨娘眼急手快地拉住季逍勇的衣袖,厲聲道:“勇兒,既然你三哥已經不準備追究,這件事不如就這麼算了……”
“娘,這件事怎麼可以就這麼算了……鯽”
季逍勇剛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就見翁姨娘拼命衝他使眼色,示意他最好乖乖聽話,不要再去挑釁季維禎的底線。
季逍勇因為兩條腿疼得厲害,心裡的火氣也忍不住節節攀生,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那條狗活活打死,順便再將那條狗的主人,也就是那個死小孩一巴掌拍飛。
可翁姨娘頻頻向他使眼神,示意他切不可在這個時候衝動行事。季逍勇雖然還有點不甘心,但被翁姨娘緊緊抓住的手臂,被用力捏了幾把之後,他快要被氣爆的頭腦,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
“三少爺,勇兒年紀還小,不懂事,若有做錯的地方,還請三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勇兒一般計較。至於他與小公子發生衝突一事,我代勇兒向小公子賠個不是。咱們都是一家人,千萬別因為這點誤會,傷了彼此的和氣。”
翁姨娘將滿臉不甘的季逍勇擋在自己的身後,她則面帶討好的笑容,一迭聲的向季如禎賠不是。
見翁姨娘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季如禎知道如果自己再揪著這件事不放,沒理的那個人就會變成她了。
於是,這件事發展到這裡,算是得到了暫時的解決。
沒一會兒功夫,大夫來了,因為翁姨娘是理虧的一方,所以眾人毫無異議的讓大夫先給小公子季凌溪瞧腿傷。
小孩子面板嫩,加之季凌溪在凌雲小築被當成小祖宗一樣供著養著,性子難免被養得嬌氣了一點,塗藥的時候因為太過疼痛,整張小臉都埋進他“爹”的懷裡,哭得好不傷心。
季逍墨和季逍寒這兩個當伯父的,被小孩子那脆嫩的哭聲連心都揪起來了。
唯獨翁姨娘眼裡恨意重重,心底暗罵,不過就是一處小小的摔傷,竟然會嬌氣成這樣。反觀自己的兒子,兩條腿被那條死狗咬得面目全非,卻要等著大夫給那死小孩上完藥,才輪得到他來醫治,真是想想都能讓她恨出毒水兒來。
“娘,今天這件事明明就是那個季維禎不對,而且他不過就是將軍府的一個野種,像他這種仗著自己救了皇上一命就為所欲為的人,你為什麼要對他做小伏低,把他當成主子一樣供著?難道你沒看到你兒子我被季維禎養的那個小野種的給咬得面目全非嗎?”
待翁姨娘和季幽幽扶著上好藥的季逍勇回到他自己的院子裡,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季家四少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狂躁正式爆發了。
面對自家哥哥的憤怒,季幽幽撇了撇嘴,冷笑道:“現在才來發脾氣,你早管幹什麼去了?如果我是你,在後花園偶遇到那個小野種,就該在假裝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那小野種丟進荷花池裡活活淹死。就算事後季維禎跑來跟你算帳,你只要咬死自己不小心也就算了。現在倒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你究竟耀武揚威給誰看?”
季幽幽對自己這個哥哥向來很是看不上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