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旗冷著一張酷酷的俊臉,將那個試圖用兩隻髒爪子來染指自家主子的男人推出三尺之遙。
那男人似乎沒想到自己會遭到這樣的待遇,不由得沉下臉,沒好氣道:“你這個不孝子,怎麼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可是你的親爹,你娘到底是怎麼教你的,怎麼把你教得如此不懂禮數。果然沒爹教的孩子就是讓人不省心,待日後你認到我的名字,為父定要從頭親自來管教你的禮數……”
話還沒說完,季如禎便將手中的茶杯衝著那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季如禎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齒小兒,這一砸,生生將那人砸了一頭血,杯子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那人捂著自己血乎乎的額頭驚得大叫,“逆子!逆子!你居然敢弒父,你……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劈死你?”
此時的季如禎就像一尊傲慢的神祗般,看著那個像跳樑小醜一樣在自己面前蹦躂的男人,唇邊拉出一記冷笑,“想給我季維禎當爹,也得有那個資本和能力才行,看你那賊眉鼠眼,一副扶不起的阿斗樣,你真的確實你我之間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父子麼?鯽”
話音剛落,翁姨娘便迫不及待道:“是不是親生父子,只要滴水驗親就可以證明……”
見翁姨娘那一副急慌慌的樣子,季如禎笑得更加惡劣了,“不知在坐各位有沒有發現,這位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大叔,跟我那死去的四弟,樣貌上竟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胡說八道!”
季老太太用力拍了一下桌案,“季維禎,休要用你那可笑的猜測去臆測別人,如今人證就在這裡,你想抵賴,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說完,他對身邊的一個婢女道:“馬上去準備一盆清水過來,我倒是要看看,季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孽種,在事實面前,究竟還能不能叫得出來。”
正廳裡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覷,事情發展到這裡,真的很重新整理他們對這位季三公子的認識。
甭管那位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爹,面對一個自稱得自己父親的男人撲到他面前,他非但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還能神態自若的坐在那裡跟眾人對峙,僅是這份淡定,就讓人對季三公子的能力不敢小覷。
很快,被老夫人支使出去的婢女便端著一盆清水折了回來。
翁姨娘獰笑道:“季三公子,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你該不會是怯場了吧?”
翁姨娘那極力挑釁的小伎倆,看在季如禎眼裡,真真跟跳樑小醜沒什麼區別。
她“啪”地一聲將手中的羽扇合攏,優雅地從靴間抽出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笑著對眾人道:“既然在坐的各位這麼想親眼目睹滴血驗親的現場,本少爺就發發善心,成全了你們的心願。”
這句話說完,只見她手臂一揮,再瞧剛剛那個頭被砸出一個大洞的男人,竟然被季如禎手中的匕首,生生在手臂上割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就像不要錢似的噴湧而出,季如禎將匕首尖部的鮮血,滴進那盆清水中。
緊接著……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眾人以為季三公子會用相同的方法去割自己的指尖時,他衣袖一動,居然一把握住正看好戲的季幽幽的手,在對方的手臂上重重劃了一下。
就著季幽幽尖叫的功夫,她手臂上的血,已經在季如禎的強勢之下,滴入了水中。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眾人皆是一驚。
季幽幽剛要破口大罵,驚悚的一幕再次出現了,只見她的血,居然與那中年男人的血,融合到了一起。
“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季幽幽被這個事實嚇得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季老太太和翁姨娘也被季如禎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得不輕,所有的一切明明都在她們的掌控範圍內,究竟是什麼原因,事情發展得居然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那盆證明季維禎與那姦夫才是親生父子的清水,裡面提前被放了白礬,所以只要季維禎肯當著眾人的面將他的血跟那姦夫的血放在一起,他野種的事實註定擺脫不了。
沒想到季維禎的反應卻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非但沒有按照她們的計劃走,反而還在關鍵時刻,做出這樣一番反骨的舉動。
“這盆水有問題!”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正是翁姨娘,她上前一把將那盆水拍翻在地,厲聲道:“我女兒怎麼可能會跟這個男人有血緣關係,這簡直太離奇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