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只花了兩個時辰,徒手將五百多人的土匪窩子給剿得一乾二淨的女人,居然會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般,坐在床上哭得唏哩嘩啦。
一時手足無措的皇甫爵被她這麼一吼,一罵,一哭,心底倒是真的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感。
他不否認這幾天故意不理她,的確有幾分負氣的意思,誰讓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要將他跟白瑾玥拉成一對兒。就算那只是假的,他也會生出一種她有可能不在乎他的錯覺,讓他對兩人之間的感情失去了安全感。
無奈的嘆了口氣,皇甫爵將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季大小姐拉進懷裡,溫柔的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耐心哄道:“好了好了,這次就算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故意刁難你,不該把你惹生氣。你說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對我這樣在意,我會跟你發脾氣嗎?這件事我的確不對,但你也有錯。所以別鬧了,就當扯平了好不好?囡”
季如禎逮準機會一把將他拉到床上,翻了個身,一屁股騎在他的肚子上,俯下身,對準他的唇,下口,狠狠咬了一記。
皇甫爵吃了一痛,剛要反抗,就見剛剛還哭得頗有氣勢的女人,揪著他的衣領,兇巴巴道:“想跟我扯平,做夢去吧……”
那句古話怎麼說來的,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
這不,前一刻還鬧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經過你來我往這麼一通折騰,沒一會兒便擁著彼此滾落到一處鯴。
隨著床頭的紗幔在皇甫爵的扯動下緩緩飄落,偌大的寢宮,只剩下滿室餘香,及床帳內偶爾傳出來的那淺淺嚶嚀……
再醒來時,已經是隔天的辰時一刻了。
身為監察司御史,季如禎可以不必像其它大臣那樣必須起早去上早朝,伺候她更衣洗漱的婢女告訴她,皇上離開龍霄宮之前曾吩咐,今天朝中有很多瑣事需要他出面處理,以不必刻意等他回來用午膳。
季如禎隨意在龍霄宮裡吃了些早點,正打算回府,瓊華帶了一個訊息給她,姜洛汶回京了,並約她辰時三刻在會賢居見面。
季如禎順手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點,抹了把嘴,離開皇宮,直奔會賢居。
“回來之前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去碼頭為你接風洗塵。”
匆匆忙忙來到相約地點時,姜洛汶似乎在房間中等候多時了。見她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伸手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隔壁。
季如禎頓時會意,悄聲掩門,輕手輕腳走到牆壁前,動作熟悉的掀開掛在上面的一幅畫。
只見畫的後面有一個拇指大的小圓洞,小圓洞的另一端,便是隔壁的包房。
她透過那小小的洞口向另一端看了看,竟意外的發現白瑾玥和多日不曾在京中見到的趙玲瓏的身影。
其實會賢居包間與包間的隔音做得還是非常不錯的,若是平常人,就算中間有一個小孔洞,隔壁說了什麼,這邊也未必會聽清楚。
但季如禎並不是平常人,她自幼習武,耳力練得非常好,所以隔壁說的話,她聽得可是一清二楚。
原來趙玲瓏前陣子隨她哥哥去了外省的親戚家串門,昨天下午才在兄長的護送下回到京城。
得知趙玲瓏回來,白瑾玥以接風洗塵為名,專程在會賢居辦了一桌酒席來招待趙大小姐。
季如禎側耳偷聽了一會兒,那兩人倒是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不過字裡行間中,白瑾玥卻有意向趙玲瓏透露,之前在康親王府下過她面子的季維禎,近日在京城越發的得勢與囂張。
也不知趙玲瓏性格衝動還是天生腦殘,在白瑾玥一番挑唆之下,竟然對季維禎這號人物生出了憤慨和怨懟。
季如禎聽了半晌,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便將那幅畫又落回原位,徑自走到姜洛汶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用手指了指隔壁,壓低聲音道:“你今天約我出來,該不會是想讓我像個小賊一樣躲在這裡聽壁角,看看那些人在背後都是怎樣講我壞話的吧?”
姜洛汶笑著搖頭,“發現隔壁坐著你的老仇人,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意外,其實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告訴你,你交代給我的事情,我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哦?”
季如禎頓時來了興致,“你指的事情,該不會是越安侯府那個厲害的總管事白靖宇吧?”
姜洛汶笑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點好,你猜得沒錯,這次我出門,利用你教給我的方法,已經成功讓白靖宇對我放下心防,並順理成章的將我們旗下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