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趙德勝還想再可是下去,季如禎的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不耐煩,“我比較好奇的是,娶妻也好,納妾也罷,那都是咱們季家的事情,表叔表嬸這麼猴急的出現在這裡上竄下跳,算怎麼回事?”
趙德勝哼了一聲:“三少,你這記性可真差,小柔的爹孃早在幾年前就先後去世,如今我和你表嬸是小柔認下的義父和義母,女兒成親嫁人,咱們當父母的,哪有袖手旁觀之禮?”
“哦?”
季如禎挑了挑眉,“你們這麼急著認下蘇小柔當乾女兒,該不會是想趁機從咱們將軍府落走什麼好處吧?鯴”
趙德勝老臉一紅,懊惱道:“這話是怎麼說的?根本就沒有的事兒。”
季老太太也跟著沒好氣道:“再怎麼說,這兩個人也是你的長輩,作為小輩,你說話怎麼能這樣不客氣?囡”
季如禎直接將老太太的話當成是放屁,轉頭看向蘇小柔,佯裝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你說你一來,咱們好好的將軍府就因為你的存在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我真不知道你的存在,對咱們季家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蘇小柔面色慘白,緊咬著下唇,略感不安的看向季逍墨,似乎希望對方能夠出面替她解圍,可季逍墨向來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要是在這樣的場合裡拼命維護蘇小柔,對她非但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給她招來更多的怨恨。
於是,對蘇小柔頻頻向自己投來的求救目光,季逍墨選擇了直接無視。
“你們是壞人,都欺負我娘……”
被季老太太抱在膝上的季天寶,眼看著自己的娘被人擠兌得快要無地自容,突然躍下季老太太的膝頭,滿眼憤恨的瞪向始作俑者季如禎。
季如禎無視季天寶的控斥,將目光落到蘇小柔的臉上,“你是不是也這樣覺得,我們季家所有的人都在欺負你?”
蘇小柔趕緊搖頭,一臉委屈道:“三少爺誤會了,我……我沒有這樣想過。”
季如禎冷哼道:“一個孩子的品性是好是壞,端看從小將他養大的父母用什麼方式教育。蘇小柔,你也別怪我嘴狠,你這個兒子,被你教養得實在是不怎麼成功。自從他以季家小少爺的身份進了將軍府,從來就沒把規矩這兩個字當做一回事。我們可以念在他年紀小,不懂事的份兒上不跟他一般計較,但蘇小柔,如果你這孩子真是個懂事的,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下,觸怒長輩。難道從他進門那刻起,你從來都沒告訴過他,大嫂是將軍府垢主母,而我,是季氏家族的族長?身為家中最小輩份的孩子,在面對長輩和位高權重者時,他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退讓?什麼叫禮法?動不動就露出一臉怒容,用蠻不講講的語氣斥罵長輩,讓外人知道咱們將軍府裡竟然養出這樣的孩子,最後丟了誰的臉,你該不會是一點都不知道吧?”
蘇小柔沒想到自己兒子一心維護自己的行為,在季三少的眼中竟然成了這樣的大逆不道唐朝那些事兒。她趕緊起身,一把拉住季天寶,將他按倒在地,“你這孩子,還不快些向你三叔賠罪。”
季天寶撇著嘴,憤憤然道:“我沒有三叔,我不會給他賠罪。”
看到七年不見的兒子被養得這樣叛逆,初為人父的喜悅,漸漸因為季天寶的無法無天而消失殆盡。
季逍墨從小在父親的教導下,將禮儀廉恥這些東西學了個十成十。對於那些狂妄無禮之人,自是有著一種天生的反感和排斥。
自季天寶以他兒子的身份進入將軍府,除了第一天在蘇小柔的強行要求下不情不願的叫了他一聲爹,自那以後,這孩子一直都將潑霸無禮,囂張跋扈的姿態表現得盡展無疑。
這段時間,他沒少從下人口中聽說,季天寶仗著自己是將軍府的小少爺,平日裡經常大發脾氣,斥罵或責打府中的下人。
面對這樣的局面,蘇小柔曾哽咽的向他解釋,天寶從小被人欺負,漸漸養成一種自我保護的意識。只要日後好生調教,早晚會將孩子扶上正道的。
季逍寒心疼孩子從小跟蘇小柔吃了不少苦,於是將那份淡淡的厭煩強壓在心裡,儘可能在兒子面前表現出慈父的樣子,可事實卻差強人意,經過多日的磨合,那孩子的性情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季如禎冷眼看著蘇小柔拉著季天寶在那演戲,“道歉什麼的還是免了吧,蘇小柔,我記得你當日剛進府的時候曾說過,只要季家肯給你兒子一個身份,你願意離開京城,從此與季家互不干涉,這是你的真心話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