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房間裡的季如禎,一進門,便自來熟地跟姜家的家主打了個招呼。
當對方看清她的容貌時,不禁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你……怎麼是你?”
顯然姜天佑對當日在異寶齋賣畫的這個小姑娘還有一點印象。
季如禎不緊不慢道:“姜老爺還記得小女子,也算小女子我三生有幸了……”
姜天佑此時的臉色可有些不太好,他揮退管家,並吩咐對方沒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便接近這個宅子件。
管家雖然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但見主子面色那樣緊張凝重,也不敢多問,趕緊將院子裡閒雜人等全都帶走。
直到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姜天佑和季如禎兩個人,他終於看迫不及待地將那封信抖到她面前,厲聲道:“你這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齪”
信上只寫了三個字:姜洛瀚!
面對姜老爺迫切的質問,季如禎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不用主人親自招待,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神色悠然地輕輕啜了一口。
姜天佑簡直無語了。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姓季的丫頭,不久前還在他的異寶齋裡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訴她的命運有多坎坷,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這才過了多久,當日那個滿臉哀愁的丫頭,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地讓人……難以琢磨?
季如禎見對方實在是急得快要哭出來,便打消繼續賣關子的念頭,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文不對題的話,“貴府大公子姜洛明,幾日前吊在房樑上被別人抽了一頓鞭子,這件事,是我做的!”
話一出口,姜天佑頓時傻眼。
他想過無數個開場白,唯獨這個,卻讓他很有些意想不到。
季如禎笑容滿面道:“聽說姜夫人和姜少爺最近正致力於尋找罪魁禍首,甚至還口出狂言,一旦抓到兇手行蹤,必會將其碎屍萬斷,碎屍完還要拋到野外去喂野狗。”
見她笑顏如花,滿面鎮定,絲毫沒有半點兒幹了壞事擔心被抓的擔憂,這讓吃了四十幾年鹽的姜老爺在震驚的同時,心中不免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丫頭剛剛說,兒子那晚被吊在房梁抽鞭子,是她親手所為……
那麼,她一個看上去連及笄之年都沒到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樣大的本事,將一個比她高壯了那麼多的大男人收拾成那副慘烈的德行?
既然能成為平陽城的首富,姜天佑自然不可能會蠢得用狹隘的想法去衡量別人。
先不論剛剛她讓人送來的那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就衝著她一個小姑娘敢單槍匹馬,直接跑到他面前坦白她的所作所為,他就沒辦法繼續將她當成一個無知小女孩來對待。
“季姑娘,既然你一開口就將自己的立場擺得這麼明確,不如再直接一點,說出你今日登門入府,到底所為何事。”
季如禎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姜老爺果然快人快語,好吧,反正大家時間都有限,我也就不跟您繼續打啞謎了,我今天的來意很簡單,就是想跟姜老爺做筆交易。”
姜天佑雙眼微眯,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季如禎面不改色道:“貴府大公子之前做了一些讓我很不開心的事情,抽他一頓鞭子,只是稍微給他一些教訓罷了。本來我還想著,他整我一次,我敬他一回,這件事就此扯平,以後大家互不相干,誰也別再招惹誰。但姜大公子似乎不太懂得為人處世的規矩。為了避免我季家以後的平靜日子因為貴府大公子腦子不清楚而遭到破壞,我希望姜老爺可以發發善心,讓貴族那位不省心的大公子,徹底從本姑娘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聽到這裡,姜天佑簡直要被她的提議給氣笑了,“季姑娘,你不覺得,你剛剛那番話,說得有些過於狂妄自大了嗎?我姜家在平陽城要財力有財力,要地位有地位……”
“姜老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季如禎不客氣地打斷。
“在您想要出言教訓我之前,最好仔細考慮一下,我剛剛讓人送到您手上的那封信……”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憤怒的姜天佑,頓時氣短了一截。
他差點就忘了,信上那赤目的三個字,對他來說,影響力究竟有多麼的龐大。
季如禎自負一笑,“以前一直以為姜老爺是咱平陽城裡的奸商,畢竟能將家族的生意做得這麼大,婦仁之心這種東西,正常商人肯定是沒有的。沒想到姜老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可以做到這樣小心翼翼的地步。如果我沒猜錯,貴府的姜夫人,應該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