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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印證了龍成天卓絕的領導統治能力。

他一點氣急敗壞的神色也沒有,眉舒目展,看起來好象是他本來就打算走陸路而不是被人弄壞了船被迫為之。

或者他不在乎。

也或者這就是王者氣度。

窮極我一生,也培養不出這麼鎮定高貴的氣宇來。

他往裡挪一挪,讓一個位置給我。

其實我本來喜歡小的空間,床也好臥室也好,最好不過都是小小的。

越小越有安全感。

這車裡也不大,要是平時我一下喜歡的很,巴不得窩進去打滾。現在只是小心翼翼的挨著車壁坐下,把本來應該墊在後背的靠墊推一推,隔在我和他中間。

他笑了笑,似乎不在意,但一手就把錦墊抽了,探身過來,輕輕扳住我的肩膀。

我身體一僵,很想掙脫他手。

握握拳,我忍……不能讓他看出來我已經恢復了內力。

他也沒有做什麼。只是把錦墊又墊在我背後,收回手的時候順便捋了一下我肩上散碎的頭髮。

我的僵硬卻在他收回手之後,還是沒有緩下來。

大概是心虛,所以分外緊張。

他靠在另一邊車壁上,我們中間隔著大概……五公分的距離。實在是車裡太小,而且冬裡的鋪墊多了些,把人往一處兜。

“還記得你第一次去拜謁太後的時候,作的菊花詩麼?”

他忽然這麼說,我點一點頭。

“再念一次。”

我看看他。

好吧,在他屋簷下,再低一下頭也沒什麼。

反正只忍到今天晚上。

“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我想一句念一句。好久了,都快忘記了。

他挑挑眉梢:“怎麼改了字,似陶家?哪一個陶家?”

我索性和他說開得了:“這些詩通共不是我作的,是前人所作,我抄來的。陶家……那是個生性淡泊之人,生平最愛菊,且以菊自比,以種菊為樂。不肯為五斗米折腰事權貴,願求一心安樂。後人作詩讚菊,總要提起來此人。”

龍成天點了點頭。

其實任何事說穿了,一點餘地都沒有了,也就沒意思了。

比如,我和龍成天。

當初其實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是利用,不過他這個人合作起來還算愉快,團隊精神還是不錯,作戲不但騙別人,連我也差點被騙倒。

現在什麼都明白了,他也不肯再作戲哄騙,所以,連可以說的話也找不著。

一切就是這麼殘酷。

“蘇遠生倒真有些手段。”他敲敲手指:“這樣的天氣弄穿船底,且補不起來。能為一教之主,倒底也有些本事。”

我一怔:“你怎麼知道是他?也許是什麼反叛匪首呢。”

龍成天淡淡的道:“拿住了他一個手下。”

似是不想多談。

嗯,我明白。

應該是為我來的了,所以對我這個肉票也不用太和顔悅色了,因為,估計龍成天也看明白了,我就是個愛招麻煩的體質。

在後宮裡的時候,就時時有麻煩。

出來之後亦然。

原來蘇遠生也插了一手。

明宇呢?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會不會和我們的行動有衝突?

111

他垂下眼簾似是在養神,我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懶懶的抄著手靠著車壁。車輪轆轆的向前行,身體因為

顛簸而左右微微晃動。

他抬起眼來看我,我全當他不存在。

不過他的手伸過來時,我還是一下子繃直了後背。

“白了……”他在我的鬢邊輕輕撫了一下,手就放在那裡沒有移開:“你何時有白頭髮了。”

我摸摸頭髮,他不說我也不知道,很少注意。這裡的鏡子不算清晰。況且很久沒有攬鏡自照的心情了。

“嗯。”

“是思慮太重了嗎?”他低聲問:“還是生活清苦?”

我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多半,不是因為後一個原因。

生活其實不苦,我也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苦的人。

只是,從我在冷宮醒來,一直到今日,雖然才過了兩年多一點,可是經歷的事情,卻迅速蒼老了心境,再

想起在冷宮時和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