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收回渙散的情緒,他柔聲說道,“念柔,記住,上去了,就馬上離開這裡,我不知道這炸彈的威力……”
“松,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白念柔抬起腦袋,撒嬌地看著宇文松,眼裡似乎有著委屈,漆黑的雙眸染上了一層霧氣。
宇文松眼神不自然地閃了閃,微微紅了臉,穩健的心跳第一次亂了頻率,這是白念柔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用撒嬌的語氣叫著他的名字,他現在有點忘乎所以,又有點手足無措,心裡則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自己好不容易盼到的,終於盼到了,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從他最愛的女子嘴裡叫出來,竟然可以幸福到腦袋發熱,暈頭轉向。憂的是,他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可又必須拒絕。
一時之間,宇文松的心裡五味雜陳,臉上不知道該浮現什麼表情。
見他神色古怪,白念柔古靈精怪地吐了吐舌頭,正色道,“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
“念柔,你……”宇文松又急又氣,可偏偏面對白念柔,他又必須壓制住內心的煩躁,生怕自己語氣太重,只得憋了一口氣,輕言細語地說道,“只要你出去了,我無所謂。”
“既然你無所謂,那就和我一起出去吧,”白念柔看著他,蠻橫地說道,“我們是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爭論呢,還是想辦法出去,沒時間了。”
“你……”宇文松無奈地搖頭,心裡卻滿滿地,都是幸福,牽著白念柔的手,他走到了木板牆的一側,盯著下面的牆角線,來回走了幾步。
白念柔奇怪地跟在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見一堆蜘蛛網和腐爛的灰塵。奇怪地皺眉,想了想,她咽回了心裡的疑問,安靜地看著他。
宇文松蹲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摸了摸牆角線,說道,“我原本想賭一把,如果埋在這裡的感應器是感應我身上的氣味,我可以把衣服脫下來,這樣我們或許也可以安全離開,可如果是感應溫度的,那就麻煩了。不過,看這兩根線,柏應該是把兩個感應器都埋在了這裡,呵呵,他行事一向小心、謹慎,沒有萬全的把握,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白念柔眼神黯了黯,這得有多大的隱忍才能布這麼大的局?
宇文柏,你才是宇文世家裡最可怕的那個!
“把感應器挖出來不就行了?”她看著牆角隱蔽處一紅一藍的導線,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呀,”宇文松寵溺地搖頭,起身,將白念柔攬在懷裡,視線卻仍舊掛在導線上,“你是電視看多了,你以為把感應器挖出來,猜猜是紅線還是藍線,隨便剪掉一根就沒事了嗎?不知道我是應該說你天真還是……笨。”
白念柔沒好氣地衝他翻了翻白眼,“什麼叫隨便剪,是要經過仔細分辨後剪。還有三分鐘,死馬當活馬醫,挖出來試試又不會死人。”
她不確切地看著那兩根導線,暗自腹誹著:只是挖出來而已,應該不會死人吧?
挖出來?
宇文松琢磨著白念柔的話,突然眼神一閃,驚喜地說道,“對了,挖出來!我想到了!”
白念柔愣在原地,黑著一張臉看著他,什麼叫你想到了,這可是她先想到的!
……
“砰!”
一聲巨響,宮暖紗皺著眉頭看著腳下的一堆碎玻璃,她還沒從先前驚悚的情緒裡出來,右手捂著胸口微微喘息著。剜心一般的疼痛還盤亙在胸口沒有散去,失率的心跳讓她恍惚感覺心臟的那個位置空落落的,最重要的一部分已經離她遠去。
扶著椅背慢慢坐下,宮暖紗的雙眼呆滯地盯著地面,滿地的碎玻璃,像一根根紮在她喉嚨裡的刺,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
她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
害怕得連指尖也跟著顫抖,這種她無法控制的恐懼就像藤蔓一樣四處蔓延。強烈的不好預感佔據了她的腦袋,捂在胸口的手不禁緊了緊。
“紗紗,怎麼了?”左晨書微笑著看了宮暖紗一眼,見她臉色不好,他調侃道,“不就是一個玻璃杯嗎,不用這麼緊張。放心,我不迷信,婚禮打破東西大吉大利。”
“對、對不起。”宮暖紗一邊慌亂地回答,一邊蹲下身子去揀地上的碎玻璃。
“噝。”
皺著眉頭縮回手指,她掃了一眼指尖上猩紅的一點,圓潤、豔麗,帶著讓人迷醉的誘惑,讓人忍不住想吮上去。
“別亂動,還是叫保潔來吧,那邊有醫藥箱,快去找個創口貼貼上。”左晨書無奈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