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柔慌忙收回視線,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這種場合他還有閒情逸致在那裡拋媚眼,他就不怕眼抽筋嗎?
這個變態!
沒見著她提心吊膽他很過意不去是不是!
她胸口的怒火被成功點燃,憤恨地咬著唇,弱弱地哼了兩聲,嘴角重新掛著微笑,看著臺下朦朧的眾人。突然感覺到手心一暖,她側目看著正對自己淺淺笑著的宇文柏,心裡一柔,緊了緊被他握著的手,回應著他。
在他身邊,即使他什麼都不說,只衝她微微一笑,她就會覺得無比的安心,他總是安靜地站在她身後,悄悄地替她解決所有的問題,小心地把自己呵護在他的懷裡,阻止著一切企圖朝她靠近的傷害。
她就這麼貪婪地享受他給她的所有安穩,自私地蜷縮在他的保護裡,這樣的幸福……是不是真的要繼續?
那……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和以前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就像躍森說的那樣,從安語蕊被火化的那天開始,屬於她的一切不管她是否甘心,是否還有遺憾,也不管它們曾經是否完美,都統統結束了?
感覺到宇文柏又緊了緊握著自己的手,白念柔緩緩抬起目光,迎上他詢問的眼神,衝他淡淡一笑。
她不可以這麼自私,想要這個,又想要那個,她不能這麼貪心。
好吧,從現在開始,她要努力活下去,以“白念柔”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簡短的發言結束後,宴會的主角宇文松和白念柔交換了訂婚戒指,在眾人的起鬨聲中,宇文柏微微紅著臉吻上了白念柔,站在一旁的琴月禪高興地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她在嫁女兒。
儀式結束後,眾人自由用餐。
這次的宴會宇文鵬鑫選擇的是自助形式,這是他早就算計好的,這樣方便他穿梭在來賓之間籠絡感情談點生意,到是宇文柏和白念柔成了陪襯。在接受一波接著一波的祝福後,兩人身邊總算安靜了下來。
細心地替宇文柏選了幾樣他喜歡的食物,白念柔轉身朝角落裡走去。
“念柔,恭喜了啊。”
白念柔身子一頓,嘴角扯出笑容轉身看著身後的宇文松,淡淡地回道,“謝謝大少。”
“別客氣,既然我們都快是一家人了,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松’。”宇文松拿起手裡的酒杯酌了一口,笑著看著白念柔,繼續說道,“這下你得償所願了,離你嫁進我們家又更進一步了。”
白念柔神色冷淡地看著他,他有完沒完,又準備玩什麼花樣?
“看來,我應該敬你一杯。”說完,宇文松左手拿起餐桌上另一個裝著紅酒的酒杯遞到了白念柔面前。
見她並沒有伸手接過去的意思,他也不惱,繼續說道,“這裡這麼多人都看見我向你敬酒了,要是你不接過去,你說,他們會怎麼猜現在的情況?”
宇文松臉上始終掛著慵懶魅惑的笑容,連說話的調調都透著一股不經意的意味,只是那濃烈的警告不加掩飾地直接朝白念柔身上襲去。
不情願的接過酒杯,白念柔冷著一雙眼警惕地看著宇文松。
“念柔……”
許久不見白念柔回去,宇文柏自己轉著輪椅“走”了過來,見宇文松也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大哥,你也在。”
宇文松半眯著微醺的桃花眼定定地看了他們兩眼,從桌上又拿起一杯紅酒遞到宇文柏面前,“柏,今天雖然不是你大喜的日子,但離你大喜的日子也不遠了,再加上這裡氣氛不錯,你……是不是應該賞個臉,喝了它?”
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他衝宇文柏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白念柔奇怪地看著兩人,不明白宇文松怎麼會這樣對宇文柏說話,兩兄弟之間不用客氣到這個份上吧,喝酒而已,而且又是慶祝的酒,這和賞臉有什麼關係?用得著這麼文縐縐地說話麼?
瞄到宇文柏臉上為難的神色,白念柔是徹底懵了,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
“怎麼,大哥敬你的酒你也不喝?”宇文松戲謔地瞟了宇文柏一眼,準備收回自己的手,這時,宇文柏卻把酒杯接了過去。
“謝謝大哥。”宇文柏溫潤地笑了,衝宇文松舉起了酒杯。
白念柔見狀,也把手裡的酒杯舉了起來,朝宇文松望去。
點頭示意後,三人還算和睦地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這在眾人眼前或許是溫馨的一幕,但白念柔心裡卻憋了一口氣,鬱悶的情緒在胸口四處亂竄著,尋找著發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