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在知道她已經長大,不再是記憶中的巫女實習生,可是當看到這張純淨無垢的睡眼,他總忍不住想起一個小小的女孩在他的懷抱裡入夢。
那十年,即使沒有激盪人心的戰鬥,他感受到的快樂卻勝過無數次讓他血液沸騰的戰鬥。
然而,快樂總是稍縱即逝,漫漫一生中走得最快的,偏是最美好的時光。
如今,她就近在咫尺,他卻早已失去擁抱她的資格,深怕她張開眼睛的時候他會看見一雙冰冷而傷痛的眼睛。
所以,他只能靜立在她的身邊,守著她的每一個夢。
“洛夕兒……”
又是一聲嘆息,明知得不到回應,他還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呼喚她,只有這樣,他才能度過每一個想她想得不能自拔的rì子。
這一次,阿修羅王看著沉睡的她,他的眼眶竟有絲絲溼潤的模糊,他是王,喜怒無常的阿修羅王,揹負“殺神”之名的強者,只有在她面前,他是一個乞求原諒的男人。
“洛夕兒……”
“嗚……”
淼夕忍不住嚶了聲,照理說她一旦睡著就和死豬沒什麼區別,然而她待在阿修羅道那五十年,阿修羅王的聲音都刻到骨髓裡去了,每次聽到阿修羅王叫她,她總也忍不住全身汗毛直豎,那意味著她又要被虐待了,可是這一次……
那聲音,好哀傷,聽在心裡叫人禁不住想落淚。
這個,還是她認識的阿修羅王嗎?
淼夕揉揉眼睛,那個總是笑得很詭異的阿修羅王什麼時候也會露出這麼憂愁的表情,金黃的眼眸也失了火焰的光彩,眼眶裡的水霧好像隨時都會化為淚珠落下。
落淚?
她是在做夢吧!強得變態,為人yīn險,又愛拐人吃糖衣毒藥的阿修羅王會落淚?等全世界人的眼淚都掉光了也不可能!
睡糊塗了,一定是在做夢了!
淼夕用力揉著自己的眼睛,都快把眼眶邊的皮給層破了,刺痛的感覺提醒她此刻她的神經很清醒,淼夕這才罷手,戰戰兢兢將揉得發紅的眼睛張開。
除了窗戶外照進來的陽光,什麼也沒有。
看吧,果然是她睡傻了,竟然會看到阿修羅王落淚,說出去準被笑死,怎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
不想不想,剛才是她看到幻覺。
淼夕蓋上被子,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不行,她還是不安心!
匆匆穿上外衣,淼夕跑去浴室把躺在浴缸裡鼻孔吹泡泡的銀子撈起來:“銀子,你剛才感覺到有什麼人進我房間沒有?”
“啊?媽媽?”銀子用包著肉膜的爪子擦擦口水,“沒有啊,銀子什麼也沒感覺到。”
這孩子似足了她,睡得那麼死,就是原子彈在它身邊爆炸估計它也聽不到,能感覺到什麼才有鬼,問了等於白問,還是不安心啊。
淼夕將銀子丟回浴缸衝出房間直奔水鏡的臥室,記得房子的結界都是水鏡設的,上次瓏用夢引法找她的時候也被水鏡發現了,問問水鏡比較可靠。
對上阿修羅王的事,淼夕早把水鏡的起床氣丟一邊去了,雙手用力地拍著水鏡的房門,叫道:“水鏡,水鏡,你快醒醒!”
“誰啊?居然吵我睡覺,不要命了!要是我面板變差你就死定了!”
“你的面板要是變差我就給你我特製的潤膚露,保證讓你的肌膚如嬰兒般嫩!”不過還沒試驗過。
水鏡臥室的門唰地開啟,只見水鏡穿著一身寬鬆睡衣皺眉站在門邊,秀美的淡紫長髮凌亂垂在身上,深黑的睡衣用一根帶子鬆鬆兮兮地繫著,露出寬闊的肩膀和胸膛,襯得他的面板越發白皙,因為低血壓的關係,他眼睛微微眯著,看起來別有一番誘人情味,換了個正常人都會產生把他撲倒的想法。
可惜淼夕此時已經沒心思去管眼前的秀sè可餐,她腦子裡都是阿修羅王的事,由此可見,她對阿修羅王的恐懼絕對到了超越理智的程度,這就是經常做虧心事的人啊,睡個覺都不得安樂。
“水鏡,剛才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穿過你的結界到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你是誰啊?”
……敢情他也睡死了……
既然水鏡睡得那麼香,不就說明他什麼也沒感覺到嗎?連瓏都可以發現,不會發現不了阿修羅王吧,那麼說果然是她的錯覺嘍。
就是說嘛,她躲得那麼謹慎,阿修羅王怎麼能不動聲sè地找過來,他要是過來不和那些自閉的神產生衝突才怪,要是他們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