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
“他走和我們的同志遇害在同一時間?”
“是,四鳳安葬他交給蕭大炮,葬禮他都沒參加,三天暖墳也是蕭大炮代他做的。”朱漢臣聯絡到兩位女兵神秘失蹤,警察局長也在那個時間去向不明,絕非巧合。
“老朱你是說……”
“這樣推斷比較合理。”朱漢臣最新判斷,兵警勾結策劃一個陰謀,內容與女兵有關,“目前,難以準確推測出敵人的目的,至少表明女兵失蹤與此有關。”
“會是怎樣一個陰謀呢?”康國志想不出所以然,他說,“有必要調查安鳳閣。”
朱漢臣事先已經佈置,朱漢臣叫王瑞森頻繁接觸蕭大炮,期望從他嘴裡弄到安鳳閣的資訊。他說:“我派瑞森去做了,警察局裡,安鳳閣跟蕭大炮關係最密切,他還是知道一些局長的秘密。”
“好,讓瑞森盯住警察這一塊。”康國志說,“猛鷙先不從騎兵營撤出來,繼續臥底。”
“常文清呢?他撤不撤?”
“也不撤,有必要在十里香村長期住下去。”康國志說,審問狗馱子,他供述的十里香村,不是一個花柳店和糕點鋪那樣簡單,“袁老闆這個人遠比我們看到的複雜。老朱,你聽說過黑孩子綹子嗎?”
“何止聽說呀!”朱漢臣說。 。。
第八章 訊息如晴天霹靂(2)
黑孩子惡行名聞三江,打家劫舍、綁人票、打響窯……鬧得烏煙瘴氣,雞犬不寧。日本人曾收編過他,後又脫離拉走綹子。
“黑孩子他跟袁老闆的關係?”
“細情不清楚,”朱漢臣分析道,“袁老闆可能是走頭子。”
走頭子?康國志不明其意。
“為鬍子銷贓的人。”朱漢臣解釋說,鬍子打劫來的東西不都直接受用,有的東西也直接受用不了。比如馬車、生活用具,變賣成現金攜帶身上,他們不敢到市場自賣,應運而生一個職業,專為鬍子銷贓的行當出現,土匪黑話稱走頭子。做走頭子最起碼的條件,此人在城裡要有一個鋪子,大量的贓物需放在鋪子裡。袁老闆的十里香村,兩店合一,院子很大,靠近城門,出入方便。縣城城門又不是總有人守衛,風聲吃緊才派兵、警看守,“袁老闆跟鬍子是否有勾結我們不掌握,從他家店鋪的獨特位置,及熟悉鬍子大櫃看,做走頭子的可能性最大。”
“鬍子經常進城?”康國志問。
鬍子進城有一定的規律性,比如有些綹子冬天撂管,來年春天拿局,這期間的三四個月,鬍子有家奔家,無家奔店。尤其是綹子的四梁八柱,腰裡鼓溜(有錢),又無家可歸,跑到有吃有喝有住有女人的城鎮來貓冬,通常的落腳點是妓院、大車店,也包括十里香村這樣的花柳店,適合鬍子落腳藏身。走馬飛塵的傢伙們,創造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就有跟店老闆及他家眷的故事,鬍子大櫃黑孩子就是與袁老闆的故事有關的男主角,後面還要講到。
“除了貓冬,平常他們也要來,殺殺砍砍難免受傷,進城弄藥品……有時為女人,總之有事要來。”朱漢臣說,“鬍子多是一兩個人進城,出於安全考慮,住到熟脈子(熟人)處。”
“十里香村非常合適嘍!”
“對,除了特殊的位置,袁老闆經營花柳店多年,積累豐富經驗,他為來投宿的找女人、拉皮條,鬍子定然願到他這裡住。”朱漢臣說,他對十里香村袁老闆的分析基本透徹。
那樣的年月,一個店老闆和一個鬍子大櫃有了故事,十分自然的事情,像樹上生出一片葉子一樣平常。
“常文清先留在十里香村不動,深一步摸摸這個袁老闆的底細……”康國志說。
一切都是為了尋找失蹤女兵。
“走,到我辦公室嘮去。”警察局門前,蕭大炮說。
“不方便吧?”王瑞森道。
“咋不方便,方便。”
王瑞森舉舉手中的一包熟食,說:“我帶來嘎嗒牙(零食)的東西,尋思我倆喝一口。”
“我的巻櫃裡有瓶好酒,正好咱倆咩嗒它。”蕭大炮說,咩嗒是吃、嚼的意思,謠諺雲:生吃螃蟹活吃蝦,抓住小魚就咩嗒。
王瑞森假推讓真想去警察局裡,王瑞森說:“到你辦公室,對你這大科長會不會造成影響啊?帶老百姓在科長室裡喝酒。”
“你不是普通百姓,天意槓房的了事的先生,是社會名流。”蕭大炮不著邊際的亂奉承是受到來者熟食的誘惑,味道分辨是豬頭肉,下酒蠻好,“走吧,痛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