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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後天頭午。”安鳳閣說。

隨二櫃龐大下巴來的鬍子馱走女兵,安鳳閣對士兵說:“你們回亮子裡吧,我去白狼山。”

團長的命令執行完畢,士兵打馬加鞭回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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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匪巢第一夜(1)

鬍子旋風馬隊令人膽戰的蹄音,伴著撼天動地的嘶鳴,撕開黑魆魆的夜幕,驚雷一樣滾過秋寒和恐怖中戰慄的西大荒,回到了匪巢——老龍眼土窯。

土窯大門緊閉,陰森的大院裡一片漆黑,四角炮臺的窄小射孔透出昏黃馬燈光,時明時暗,如同荒塚間飄忽不定的幽幽鬼火。

忽然,炮臺裡的燈熄火滅,隨著槍栓的響聲傳來盤問:“山頭揚鞭?”

馬隊中立即有人作答:

“平川飛馬!”

炮臺裡又盤問:

“羊肉當狗肉?”

“燒酒當河水!”

暗號對上,炮臺重新亮起燈,院門開啟,馬隊馳入。其實這樣做有些畫蛇添足,鬍子大櫃在隊伍裡,用不著盤問就可以開門放人。恰恰是大櫃旋風的規定,夜晚開大門必須盤問,吐春撩典(說術語)。

“上亮子(點燈)!”旋風喊道。

頃刻間,正房、東西廂房、馬廄……蠟燭、馬燈、狼油火把同時點燃,如同白晝。

一隊汗淋淋、鼻子噴著熱氣的馬一字排開,前面的金鬃馬昂首翹望,前蹄蹴地,長尾甩動,它是這個綹子大櫃旋風的坐騎。

“花(散)!”旋風下令,翻身下馬,將韁繩甩給馬拉子(專門給大櫃牽馬的人),拎著馬鞭子立在院心,推推低垂壓到額頭的四喜

帽四喜帽,又稱四塊瓦,緞子帽面,帽耳皮毛講究,採用貂皮、狐皮、灰鼠皮,多是富家子弟戴。,環視四周,待馬入舍人進屋後,才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設在正房中旋風的臥室燈已點亮,只住大櫃一個人的順山土炕上鋪張青黃色的狼皮,不仔細看會誤認為有條狼臥於炕間。據說狼皮很特殊,鋪著它一旦夜裡有賊進屋,針毛便立刻豎起,刺醒沉睡的人。牆上掛著刀和槍,兩把椅子背覆蓋全身赤褐、白色尾巴尖的赤狐皮和全身淡黃略帶灰色的草狐皮。西牆處放著佛像,黑黢黢的供桌上擺著香爐和放供品的盤子。

“大爺!”馬拉子板弓子(姓張)端來盆熱水,他今年剛滿十七歲,“今晚麻划子(洗澡)嗎?”

“不鬧海(洗澡)了。”旋風脫去披風,摘下帽子,在青黢黢新頭髮茬兒託襯下,那張眉清目秀的面龐,更顯得英俊俏麗。大櫃洗手、漱口、點炷香插入青銅香爐,雙掌合攏放在胸前,輕聲唸叨,“南無十方常住三寶。”樣子十分虔誠。而後吩咐板弓子說,“告訴伙房弄些大菜(牛肉)、哼瓜(豬肉),今個兒踢坷垃捋順(順溜),弟兄們打個全家福(大家吃一盅)。”

今天他們去攻打草原上有名的大戶喬家。傍晚,全綹子傾巢出動,兵分兩路:龐大下巴率領少數人馬,去亮子裡鎮瞭水,準備伺機弄些槍支彈藥。另一路由旋風親自帶領,撲向喬家土窯。旋風驅策金鬃馬,始終行進在馬隊前頭,緊跟大櫃的按鬍子職位排列的水香、炮頭、翻垛先生、秧子房當家、商先員、稽查、總催……四梁八柱、九龍二十八須。他們個個精神抖擻,腰間短槍烏亮,戰刀寒光閃閃,坐騎是一色訓練有素的蒙古烏珠穆沁馬,馳如旋風。

夜幕徐徐降落,旋風馬隊接近喬家土窯,他們先隱蔽在白榆樹林間,數雙殺氣騰騰的目光注視著喬家土窯。

喬家土窯圍牆高築,炮臺十分堅固,武器也精良,數名炮手看家護院,多綹鬍子來攻打都以失敗告終。這塊肥得流油的肉,讓鬍子們嘴饞眼紅。旋風親自來探過路,覺得強打硬攻不行。窺視許久,機會還是來了,喬家的一個炮手來找旋風,願做插旗的插旗的,專指那些臥底的人,暗中幫助鬍子。。有了插旗的,裡應外合,再堅固的土窯也能攻進去。

第十章 匪巢第一夜(2)

旋風親自佈陣,命令神槍手對準炮臺封住射口,將殺傷力最大的大抬杆對準土窯門,多裝些火藥和沙子,只要不啞、不炸膛,肯定能轟開大門。眾鬍子將馬韁繩纏在手腕子上,眼裡透出殺氣,搶奪、衝鋒、廝殺和財物在誘惑他們,恨不得立刻聽到大櫃那聲令人振奮的“壓!(衝)”。

喬家窯裡的人尚未察覺外邊的動靜,正房大廳裡明燭高照,賓客滿堂,他們欣賞二人轉:

大姑心事奴婢猜透,

你為的西廂下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