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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放下了。後來,她想,那恐怕是大家都以為亞當已經知道,為

了顧全面子,或者覺得有點尷尬,所以避而不談。不管人家出

於什麼原因,她總是感激不盡。

事情明擺著:亞當有的那種頭腦正是埃莉卡不勝欽佩的。

皮埃爾卻沒有頭腦。儘管亞當工作起來總象著了魔一樣,但不

是隻鑽在象牙塔裡,從不接觸周圍的世事;他總是堅持己見,

不過也講公德。埃莉卡愛聽亞當談論——談論汽車工業以外的

一些問題。相反,有一次埃莉卡向皮埃爾提到了底特律市內房

屋問題的論戰,問他有什麼看法,其實這場論戰幾星期來一直

是報上的頭條新聞,誰知皮埃爾竟連聽也沒聽說過。“想來那

號事跟我不相干,”他的回答反正總是這麼一句。他也從不參

加投票。“不知道怎麼個搞法,我也沒多大興趣。

埃莉卡逐漸懂得:私情嘛,要圓滿,要稱心,就不單單是

性行為,還少不得其他東西呢。

… 382

她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她最願意同她認識的哪一個男人發

生私情?她想到的回答竟是意想不到的——亞當。

她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她最願意同她認識的哪一個男人發

生私情?她想到的回答竟是意想不到的——亞當。

但是他難得如此。

在以後的幾天裡,她總是一轉念就想到了亞當,一直到

他們同漢克·克賴澤爾一起在大角的那天晚上,還是這樣。

不知怎麼,在埃莉卡看來,那個當過海軍陸戰隊戰士的零件制

造商,似乎把亞當身上的一切優點統統發掘出來了,所以她始

終著迷地聽著他們談漢克·克賴澤爾的脫粒機,也傾聽亞當

那極其有力的提問。後來,回家的時候,她想起了她一度擁有

的那另外的一個亞當——那個對她百般愛憐,刻意溫存,而如

今看來已經成為過去的亞當,這時失望和憤怒才壓上了她的

心頭。

在當天深夜,她提出要和亞當離婚,她說的確是真心話。

看來已經沒有希望再繼續下去了。在第二天以及其後的幾天

裡,埃莉卡的決心仍然一點沒有動搖。

固然她沒有采取什麼具體行動去開動離婚機器,也沒有從

誇頓湖的家裡搬出去,不過她還是繼續睡在客房裡。埃莉卡只

是覺得她要閉門獨處,趁機適應一下。

亞當不反對——一點也不反對。顯然他相信時間能夠彌合

兩人的裂痕,不過埃莉卡並不相信。眼前,她還是繼續料理家

務,也答允同皮埃爾相見。皮埃爾打電話來說,在他出外巡迴

賽車期間,要到底特律來小住幾天。

“你有點不對頭啊,”埃莉卡說。“我看出來了,你為什麼

還瞞著我呢?”

… 383

皮埃爾顯得又猶豫又尷尬。他不僅孩子氣,心裡也藏不住

東西,一看他的舉止態度就可以知道他的心境。

皮埃爾顯得又猶豫又尷尬。他不僅孩子氣,心裡也藏不住

東西,一看他的舉止態度就可以知道他的心境。

埃莉卡臂肘一撐,支起了身子。汽車旅館的房間裡黑魆魆

的,因為他們一進來,就把窗帷拉上了。即使如此,透進來的

光線還是能使她看清房間裡的佈置。這裡的佈置同他們住過的

其他汽車旅館都差不多——沒有特色,都是些大批生產的傢俱

和廉價的五金器皿。她看看錶。時間是下午兩點;他們是在伯

明翰的郊外,因為皮埃爾說他沒時間過河到加拿大去。外面,

天色陰沉沉的,中午的天氣預報說要下雨。

她回過頭來把皮埃爾端詳了一下,他的臉倒也看得清楚。

皮埃爾對她一笑,不過埃莉卡覺得,微笑中似乎帶有一點戒心。

她看到他那一頭金髮亂蓬蓬的,不用說,那是剛才親熱時她用

手捋亂的。

她已經打心底裡喜歡皮埃爾了。皮埃爾儘管思想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