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飛奔呼嘯,走走停停,也不知在路上顛簸了多久。
白洛箏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不得不被困在車裡,只有在解手的時候,她才得以趁機打量外面的情形。
沈孤辰並非是孤軍奮戰,尾隨在馬車後面有幾十個他的手下,這些人將自己打扮成商人的模樣來矇蔽旁人的視線。
白洛箏也是後來才得知,沈孤辰之所以能逃開城門守衛安全離開京城,是因為他們走的是水路。
只是那個時候她正處於昏迷之中,對當時水路的情況不甚瞭解襤。
雖然他並沒有告訴她他們前往的目的地,但憑著直覺,她隱約意識到,他最終應該會在東吳落腳。
這天天色剛剛擦黑,沈孤辰率領身後人馬,在途中一家小客棧臨時停下鱟。
最近這幾天,他們日夜兼程,吃不好睡不好,總該尋個喘息的機會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落腳的這家客棧地點比較偏僻,所以客流量非常少,沈孤辰帶著人馬,直接將客棧給包場了。
填寫住店資料的時候,沈孤辰很是不客氣地對客棧老闆介紹說,她是他的妻子,兩人成親已有多年。
客棧老闆似乎並沒有對此生出太多懷疑,直接將店裡最好的一間客房鑰匙交到了他的手裡。
兩人的晚飯是在客房裡吃的,沈孤辰很是謹慎小心,他取出銀針,將店小二送進房裡的飯菜逐一試過,發現沒毒,這才放心吃下。
顛簸了一路,白洛箏吃了不少苦頭。
她身子骨本來就虛,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以至於她的精神頭越來越差。
沈孤辰見她只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不由得勸道:“咱們至少還要在路上折騰半個月,如果你不想提早去見閻王爺,就打起精神,別試圖用絕食的方式來惹怒我。你我相識多年,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你這招對趙璟來說或許有效,對我來說,根本沒用。”
白洛箏冷笑一聲:“所以我最後選擇的是趙璟,而不是你。”
沈孤辰面色一沉,隱隱有發怒的跡象,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竟被他給壓制了回去。
“身體是你的,健康也是你的,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自己,旁人說再多也是多餘。不過有句話我倒是要警告你,別仗著我對你還留三分情面,就一次次地來激怒我,白洛箏,這樣對你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哼!三分情面?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這是在責怪我對你不夠溫柔嗎?”
白洛箏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一句,“蘇紅玉是不是被你殺的?”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沈孤辰面色一怔。
“怎麼,你不敢承認?”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追問,沈孤辰無所謂地笑了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在他看來,蘇紅玉那個賤人早就該死,之所以在她入府之後還留著她,甚至是陪她演戲,不過都是他的權宜之計。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他並沒打算那麼早就將蘇紅玉弄死,怪就怪在,她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前陣子白正傑暗中派人追查他們沈家所有的人,他才無意中得知,原來引起白家懷疑的,居然是他手上戴的那枚尾戒。
為了避免被人抓到把柄,他將那枚戒指藏到了書房的暗格機關之內,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竟被蘇紅玉那個賤人發現了他隱藏多年的秘密。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她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蘇紅玉被他掐死之後,被他埋到了王府後花園一處隱密的地窖裡,這也是他們沈家被抄家之後,那些官兵沒找到蘇紅玉的原因之一。
“你就不怕你的行為,會引來北彊的憤怒嗎?”
沈孤辰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北彊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個屁,不足為懼。”
“是啊,我倒是忘了,沈家二公子真正的身份,是東吳的皇室子弟。北彊既然與我大祁交了好,對你們東吳來說,自然就成了最終的死敵,別說殺她一個蘇紅玉,就算殺了蘇克哈,對沈公子來說,恐怕也不在話下吧。”
沈孤辰聞得此言,面色一僵。
“沒想到你已經將我的身份查得這麼清楚了,沒錯,我的親生父親並不是沈天威,而是東吳國當今九王爺的第四子。”
這個天大的秘密,是沈孤辰十五年前,無意中從他娘留給他的玉佩中知道的。
他娘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一次偶然,竟邂逅了當年來大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