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囁嚅道:“我……我偷了主子宮裡的東西,他們要是抓到我的話,一定會活活打死我的。”
說著,他一把抓住白洛箏的袍擺,仰著漂亮的小臉道:“這位姐姐,剛剛那周統領叫你白小姐,你是誰?怎麼會住在宮裡?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白洛箏笑眯眯地彎下身子,跟小太監平視道:“我是逍遠侯白正傑的小女兒,前些日子才被太后召進宮暫住在這裡。”
“哦?逍遠侯?難道你就是九皇叔……咳,你就是攝政王口中說的那位,救了皇祖……咳,救了太后娘娘一命的那個白家小姐嗎?”
白洛箏莞爾一笑:“對啊,我就是那個白家小姐。你呢?可以告訴我你是哪個主子身邊的太監嗎?緊”
“我主子是當朝皇帝,不過我現在不想伺候他了,我要離開皇宮,遠走高飛,白姐姐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
小太監說完,轉身就想跑,卻被白洛箏一把抓了回來,笑道:“你可不能跑,你要是真跑了,這皇宮可就大亂了。讎”
小太監聽了這話,眼中露出幾分怯意,他哭喪著臉道:“白姐姐你快放了我,我偷了皇上宮裡值錢的東西,要是被他們逮到我,我就活不成了。”
“皇上,你這戲演得漏洞百出,就算我真放你離開,你也跑不掉的。”
小太監聞言大驚,不敢置通道:“你……你認得朕?”
未等白洛箏答話,凌亂的腳步聲再次由遠及近。
白洛箏和小太監一同望向來人,只見那打頭陣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煞氣的攝政王趙璟!
皇上偷換小太監衣裳準備逃出皇宮的訊息很快就不脛而走,結局顯而易見,憑他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想安然無恙離開皇宮大門,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當趙璟沉著一張俊臉出現在小皇帝面前時,那小小的孩子立刻被他皇叔嚴厲的面孔給嚇到腿軟。
白洛箏多少有些頓悟,之前她聽到的那些凌亂的腳步聲,估計都是宮裡的侍衛為了求找小皇帝而在四處奔走。
看來,小皇帝突然消失不見的事情,已經驚動了趙璟。
否則,眼前這男人也不會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惡狠狠地瞪著趙昱。
“咳!”
白洛箏有些不忍心的替趙昱打圓場道:“王爺如此興師動眾帶了這麼多宮中侍衛出現在這裡,莫不是皇宮之中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趙璟死死瞪著旁邊一聲不敢吭的趙昱,冷笑道:“這皇宮裡,可不就是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最近他的心情真可以用“十分不好”這幾個字來形容。
母后態度強硬地將白洛箏留在宮裡,害得他每次進宮看她都要絞盡腦汁找盡藉口。
雖然他心裡明白母后這麼做的真正用意是為了他好,可心愛的姑娘與自己近在咫尺卻無法天天相見,這滋味真是難受得他想死的心都有。
結果私人感情還沒處理明白,小皇帝趙昱這邊又鬧起了情緒。
起因很簡單,前陣子漠北那邊冒出了一群亂民,燒殺擄掠幹了不少缺德事。
其中最引人憤恨的就是這些亂民心狠手辣,居然狠心誅殺了不少還沒成年的小孩子。
摺子被送到小皇帝御案前,他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親自帶兵去漠北把那群窮兇惡極的混蛋抓捕歸案繩之以法。
漠北和北嶽算得上是鄰國,當初北嶽聯手東吳攻打祁國的時候,漠北的君主並沒有參與進這場戰爭之中。
眼下漠北那邊出現亂民,並不顧後果的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短短時間裡,就傳得人盡皆知。
小皇帝想要教訓那些亂民的想法並沒有錯,可趙璟卻不得不在此提出反對意見。
漠北跟祁國的關係向來和睦,那些亂民突然發瘋一般在兩國邊境處犯下殺頭重罪。
表面上看,的確是漠北故意挑釁,可仔細一想,這其中難免會隱藏著什麼陰謀。
要知道,當初北嶽戰敗投降的時候,曾許諾了祁國一連串不平等的條件。
如今舊帝病故新帝登基,他們的君主不可能會心甘情願對祁國俯首稱臣。
眼下他們偃旗息鼓重新進行內部整頓,不久的將來,難免還會對祁國發動第二波挑戰。
東吳經此一戰損失極為慘重,再加上東吳大將莫天成已經死了,憑他們現在的國力想對付祁國,等於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可言。
趙璟猜想,漠北那邊故意將動靜鬧得這麼大,說不定是北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