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洛箏不久前因砸店一事找上家門,不但長公主每日見了她都在訓斥謾罵。
就連曾經疼她、惜她的夫君對她的態度也大打折扣。
她心有不甘,又不敢反抗,只能躲在角落處以淚洗面,並期盼腹中孩兒早日誕生。
她相信孩子的出生,會給她眼下不幸的命運帶來轉機。
見宇文澤垂頭沉思、不言不語,長公主有些急了。
“澤兒,這麼多合適的姑娘,你倒是儘快挑一個出來啊。”
宇文澤哪有心情挑什麼姑娘,“母親,這事兒咱能不能以後再說?”
長公主暴脾氣又上來了,“什麼以後再說,你現在就得給我說清楚。”
“可是母親,我現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些。”
長公主恨得直咬牙,轉而瞪向宇文泰,“你這個當爹倒是說句話啊。”
“啊?”
正在心裡琢磨著明後兩天休沐時,到底約哪個老友出去下棋的宇文泰,再次被嚇得一哆嗦。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乾笑地說道:“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做父母的,也不要干涉太多嘛。”
長公主險些被氣個倒仰。
指著宇文泰痛罵,“趕緊閉上你的嘴,做你的春秋白日大頭夢吧。”
宇文泰瞬間老實了。
家有悍妻,惹不起啊惹不起。
迫不得已,長公主只能又將矛頭轉向宇文澤。
“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果你還選不出要將哪個女子納進家門。”
“我這個當孃的就替你做主,務必給你娶一個體體面面的正妻回來。”
“到那時,你再想反悔,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捱了母親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宇文澤心裡窩了一肚子火。
本來他就無處發洩,長公主前腳一走,秦若繼便淚流滿面的向他訴苦。
還可憐兮兮的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娶新婦進門?
“夫君,我方才看了長公主送過來的那幾幅畫像。”
“幾位小姐確實個個出身不凡,但據我所知,張家小姐容貌普通,李家小姐年紀略大,劉家小姐脾氣火暴。”
“無論她們哪個進門,依我看,都並非是夫君良配。夫君,你如此優秀,值得更好的女子與你共度一生……”
秦若靈還要再羅嗦下去,被宇文澤不耐煩的打斷。
“若靈,府外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我辦。你在家中安心養胎,我先走一步。”
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著宇文澤去去辦,他不過是找一個藉口,逃離那些紛爭罷了。
連日來發生的事情惹得他心煩意亂。
本以為當年救過他一命的秦若靈溫柔靜雅、賢良淑德,做他身邊的一朵解語花再合適不過。
哪曾想他千挑萬選,最終卻是看走眼了。
唉,世間最難說清楚的,便是一個情字吧。
只想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宇文澤,來到平日最愛光顧的一家茶樓。
一進門,就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正是他近日心心念念,每時每刻都會想起的白洛箏。
宇文澤低彌的心情瞬間好轉。
努力壓下飛奔而去的衝動,他故作高傲地走向白洛箏。
經過她身邊時,假裝露出驚訝的表情,“白二小姐,你怎麼在這?”
手捧茶杯慢慢品茶的白洛箏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皮笑肉不笑地問:“茶樓是你家開的嗎?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被譏諷了,宇文澤也不氣惱,反而落落大方的在白洛箏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白洛箏用下巴指向周圍,提醒宇文澤,“那邊有很多無人的空位。”
宇文澤怔愣片刻,才笑著說:“大家都是舊相識,湊在一桌,也有個聊天解悶的不是。”
見白洛箏一臉不高興,他連忙又補了一句,“今天這茶,我請。”
白洛箏沒好氣的反問:“我幾時窮到連喝壺茶也要被人請的地步了?”
宇文澤揮手招來小二,要了茶水和滿滿一桌子的美味糕點。
才對白洛箏說:“我當然知道你白二小姐腰纏萬貫,不缺銀子。就在不久前,你不是還從我們宇文家的賬房上坑走一大筆……”
白洛箏及時糾正他,“你要知道,我可從來不坑好人。”
宇文澤細細琢磨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被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