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恩,我永世難忘。你且記得,從我被你救出天機閣那刻起,我梁紅歌這條命,便正式交給你來掌管。”
白洛箏忍著斷指之痛將人扶起,“說什麼傻話,你的命歸自己所有,別人可無權隨意掌控。好了紅歌,與我這點小傷相比,你這一身傷才應該被好好治療。”
“簡柔,你明日去醫館找個靠譜的郎中,再買一些補身的藥材。”
“咱家裡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養身的補品多買一些,儘快讓紅歌的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
“據我猜測,這不久的將來,紅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咱不能讓那些黑心的人渣看去笑話。”
簡柔點頭,“放心吧箏兒,我知道該怎麼做。”
白洛箏又衝不遠處偷偷掉眼淚的墨竹說道:“一連多日在牢中受罪,你家小姐定是累了。我已經讓雙兒將西屋的客房收拾出來,快扶你家小姐回房,好好洗個熱水澡,早些休息。”
墨竹哭著點頭,“奴婢多謝白二小姐救命之恩。”
白洛箏擺擺手,“快去吧。”
總算把一家老小都安排妥當,疲憊不堪的白洛箏這才得空回到自己的房間。
尾指的傷處只做了一些簡單的包紮,從傷口處流出的鮮血,很快便將纏在指尖的紗布染紅了。
她不想讓身邊的親人為自己擔心,連雙兒都被她拒之門外。
也許她娘、簡柔,還有梁紅歌覺得自斷手指的行為太過沖動。
只有白洛箏心裡明白,她這麼做,表面來看是幫梁紅歌擺脫牢獄之災。
而實際上,她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徹底斬斷與趙璟之間恩恩怨怨。
若日後某一天,她不受控制的將平南王府的趙璟想象成為與她共度十年的夫君。
那麼這根斷掉的手指會提醒她,一切皆虛無,萬般皆是空。
忍著指尖不斷傳來的痛意,白洛箏動作笨拙地將事先備好的止血藥一點一點灑向傷口。
在止血藥的作用之下,尾指末端終於不再汨汨流血。
白洛箏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雖然尾指短了一截,並不影響她日常生活。
唯一的缺點就是,原本外觀還不錯的一隻手,因為短了一小截,冷不丁看上去樣子有點醜。
正這時,白洛箏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抹黑影不知何時蹲坐在她的房門口處。
漸漸看清黑影的模樣,白洛箏微微吃了一驚,“是你?”
正是數月之前,她在街邊撿到的那隻黑色小豹子。
奇怪的是,幾個月過去,這隻豹子的個頭並不見長。
白洛箏趕緊衝小豹子招招手,“這麼晚了,是不是還沒吃東西啊,過來過來,我拿肉乾給你吃。”
她房中放了不少吃的,都是她娘平日裡專門為她打牙準備的小零食。
白洛箏最喜歡吃經過晾曬加工的牛肉乾。
味道好,有嚼勁,夜裡餓的時候吃上幾根還能飽腹。
小黑豹面帶警惕地看她一眼,隨即試探地朝她這邊一步步走來。
白洛箏隨手將體格比貓兒大不了多少的小豹子撈進懷中。
在它溫潤潮溼的鼻頭上輕點幾下,笑著問:“你這小東西,還真把我家裡當成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我娘說過,要把你留下來給我們家當鎮宅神獸呢。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今後就留在這裡別走了?”
不指望小黑豹回答自己的白洛箏,從櫃子裡把平日愛吃的零食統統翻出來。
並一一擺到黑豹面前,“這裡有肉乾、果脯、花生、瓜籽,喜歡什麼隨便吃,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白洛箏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
在小黑豹的注視之下,她尷尬地解釋。
“其實我一起想跟你說對不起來著,上次你在我家養傷,我並非有意用匕首傷你。”
“因為當時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裡的畫面非常可怕,我一時沒控制住心裡的恐懼,就把你當成壞人攻擊了。”
為了安撫小豹子受傷的心靈,白洛箏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也不知小黑豹有沒有聽懂她的話,安安靜靜趴在白洛箏的膝頭處,對擺放在桌上的美味零食視而不見。
它眼眸深邃地盯著白洛箏左手的傷口處,彷彿猜出它眼中的含義,白洛箏笑著解釋,“受了點傷,養養就好了。”
小豹子伸出舌尖,在她傷口的邊緣處輕輕舔了幾下。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