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卓明月、梁紅歌和簡柔這些親人來說,已經失蹤超過一個多月的白洛箏基本上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這期間,平南王那邊幾次派人送來訊息。
透過夜以繼日的不斷尋找,並沒有在斷魂崖下發現白洛箏的蹤跡。
順著崖下那片海域向下遊找去,也沒聽到哪個村民說看到有活人或死人在此飄過。
為此,趙璟花重金請了數十名撈屍人,針對白洛箏失蹤的那片水域進行徹查與搜尋。
沒找到白洛箏,倒是撈出數十具陌生的屍體。
這些屍體有意外身亡的,也有被人殘害的,統統送到京府尹那邊接受下一步審查。
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眾人心中都很清楚,白洛箏生還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卓明月接過帕子擦擦眼淚,“小柔,王爺那邊,今日又有什麼動靜?”
簡柔體貼的為卓明月倒了一杯泡好的熱茶,“今天一早,王府那邊派人送信,會擴大尋找方面,順著下游水域繼續打撈。”
頓了頓,簡柔低聲說:“乾孃,我知道你讓彩玉她們給箏兒立衣冠冢,是為了給箏兒留一份體面。”
“但我始終認為,一天沒等來箏兒的死訊,她便還有生還的希望。”
“至於立衣冠冢,不若咱們再等一等。”
“平南王那邊還沒有放棄,咱們這些至親也不該過早斷定箏兒已經不在了。”
這番話,讓卓明月更加傷心了。
“我何嘗不希望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可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就算王爺那邊找到箏兒,她當時受了那麼重的傷,又一連在水中浸泡多日,你覺得她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這個問題,簡柔回答不出來。
在那種極度惡劣的條件之下,人類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找不到屍體的原因有很多,除了被漏找之外,還很有可能被水裡的動物給分食。
但這樣的話,簡柔不敢說,也不能說。
梁紅歌捧著幾件衣裳從外面走進來,見卓明月和簡柔又坐在一起哭了起來,她也難受得抹了把眼角的淚水。
“乾孃,小柔,這幾件衣裳,是箏兒從前最喜歡穿的,你們看一看,選哪件下葬比較好。”
看到白洛箏從前穿過和戴過的衣裳首飾,卓明月和簡柔難過更甚。
就在幾個人抑制不住心裡的悲傷,哭成一團時,門口處忽然傳來一道嗓音,“娘,紅歌,小柔,咱家有誰亡故了嗎?為啥院裡院外都掛著白幡?”
正淚流不止的幾個人齊齊朝門口的方向望過去,就見白洛箏生龍活虎地邁進門檻,臉上還掛著不解的神情。
卓明月最先喊出來,“箏兒,你,你還活著?”
白洛箏展開雙臂,衝卓明月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做夢,卓明月一把抱住失而復得的女兒。
真實的觸感,強勁的心跳,無一處不證明,她的女兒果然沒有死。
簡柔和梁紅歌也紛紛露出驚喜之色,齊齊朝白洛箏這邊迎過來。
一家人終於得以團聚,免不得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事後,白洛箏才知道,她差點參加了自己的葬禮。
女兒完好無缺的活著回來,卓明月怎麼可能還辦什麼衣冠冢。
當即命人把所有辦喪事用的物品全部丟掉,那些不吉利的東西,她看一眼都嫌晦氣。
經過兵慌馬亂的一陣折騰,眾人也漸漸從重逢的喜悅中清醒過來。
卓明月這才問起,白洛箏當日離奇失蹤,這期間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個問題,梁紅歌和簡柔心中也是萬分好奇。
面對親人眼中的關切與擔憂,白洛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重複了一遍。
得知女兒居然在南嶺古鎮見到了父母,卓明月又驚又喜。
拉著白洛箏的手不厭其煩的追問:“他們二老身體如何?瘦了還是胖了?有沒有被人欺負?日子過得苦不苦?手裡的銀子夠不夠花?”
“娘……”
白洛箏打斷母親的碎碎念,笑著安撫,“那南嶺古鎮山好水好,氣候怡人,外祖父和外祖母在那邊過得不知道有多瀟灑。”
“回京之前,二老還讓我給你帶句話,隨心所欲的活著,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
“要是哪天在京城這邊呆不下去,就去南嶺古鎮,找他們二老團聚去。”
卓明月知道箏兒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