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丫子剛踏出賭坊大門沒多久,就被人當頭給套了一隻大麻袋,不問青紅皂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麻袋裡的蔣青玉被踢踹得嗷嗷直叫喚,不斷地哭爹喊娘大聲求饒。
“姓蔣的,知道今兒為什麼打你嗎?”
蔣青玉被人打得還剩半口氣的時候,麻袋外傳來一道冰冷的質問件。
“好漢,小人實在是有所不知。”
“哼!你既然有銀子來賭坊賭錢,怎麼不盡快把手裡的銀子還給虎哥?”
“好……好漢莫非是虎哥派來要債的?”
“沒錯,虎哥說了,再過三天就是你還債的日子,如果三天後你欠他的那一千兩銀子還不上來,三天後的明年,就是你蔣青玉的忌日。齪”
這下,蔣青玉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捱揍了。
他在麻袋裡哭喊著求饒道:“好漢放心,三天內,我一定會把銀子湊齊,一分不少的給您還回去的……”
“好,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不還銀子,就別怪爺對你心狠手辣。”
當蔣青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麻袋給揭下去一瞧,這附近哪還有半個人影出沒。
他氣不打一處來地將嘴裡的一口鮮血吐了出去,順便還帶出了兩顆被踹斷的大門牙。
他一瘸一拐地往家走,心裡暗罵自己賭運實在太衰,眨眼之間又一次債臺高築。
不知這次回家,還能從爹孃那裡騙來多少銀子?
衝著剛剛那幾個人痛揍他的手段,他真的相信,如果還不出銀子,他這條小命肯定是交待進去了。
越想越後怕的蔣青玉餘光一掃,竟被他看到了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
只見那少女身穿一襲淺黃色的長裙,容貌俏麗,腳步輕盈。
仔細一瞧,這美麗的少女,不正是讓他惦記了好一陣子的白家小表妹白洛箏嗎。
小表妹身邊跟著兩個小丫頭,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指著他鼻子罵了他一頓的明月和珠蓮。
蔣青玉對這兩個丫頭沒什麼好感,可他一雙色眼卻半刻也捨不得從小表妹的臉上移開。
只見這一主兩僕從一家當鋪走了出來,打頭的白洛箏語氣嚴厲道:“這五千兩銀子可是奶奶和姨母賣光了首飾換來的,你們倆可得給我藏好了,要是不小心被人給偷了去,看我不打斷你們倆的狗腿。”
明月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保管這些銀票,絕對不會有半點差池。”
“嗯!”
白洛箏點了點頭:“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書房一隻青花瓷的花瓶底下居然有個暗格,回去之後,你們就把這些銀票藏在那個暗格裡。”
珠蓮道:“小姐果然聰明,居然想到把金銀首飾直接換成銀票,這樣一來,既好收藏,又好保管,還能應急,真是一舉三德。”
白洛箏神情傲慢地哼了一聲:“你們以後都給我學精明一些,現在咱們白家可不比從前,家裡除了老弱就是婦孺,你們那點三腳貓功夫嚇唬嚇唬王媒婆還行,要真對上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到時候只有吃虧倒黴的份兒。”
“小姐的話,奴婢們記住了……”
這主僕仨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可偷偷尾隨在她們身後的蔣青玉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本來這好色的貨想去小表妹面前搭個訕,結果主僕一行人自以為很隱密的一番話,居然被他給偷聽了個十成十。
這一刻,蔣青玉突然起了幾分壞心思。
五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眼下他欠了賭坊一屁股賭債,如果三天之內不還,他不敢保證那些人會不會直接取了他的小命。
就算不弄死他,三天兩頭挨對方一頓毒打也讓他一個大活人受不了啊。
如果他能成功將那五千兩銀子偷到手,不但能還了賭坊的賭債,爹孃那邊他也好交待不是。
可仔細一想,小表妹和她身邊的丫頭都不是好相與的,萬一不小心被逮到……
思及此,蔣青玉眼神一狠。
不過就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丫頭片子,上次被他被小表妹一腳踢飛說不定只是個巧合,他就不信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幾個老弱婦孺。
腦海中一旦生出這樣的貪念,便再也平息不下去,無論如何,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五千兩銀子,他都得賭上一賭。
吃過晚飯,明月按捺不住心底的興奮,趁著和珠蓮打掃房間的時候小聲道:“唉,你說那個蔣青玉到底會不會上咱們的當?”
正在抹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