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怎麼會——她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好冷,真的好冷。冷依抱緊了自己的膝蓋。她關掉了仍在那不停報道著的新聞,甚至電燈。可是,她的身體仍然因為恐懼而發顫。前幾天,所有的一切都還好好的,可現在——
景辰戀走了,她知道,唯一懂她的人,沒了。即使她總是和自己作對,但是,她知道她並沒有惡意。是的,她知道。一滴滴熱淚滑落臉龐,冷依在抽搐。
沈陌,那個曾經手把手教她打網球,猶如母親一般的女子竟也隨著景辰戀走了。她不想去相信,七歲時沈陌對她說的每一句話在耳邊迴響,曾經怎麼也記不起來的東西,現在卻如同流水一樣湧入大腦。
悶雷仍然一聲接著一聲打破這沉寂,閃電仍然一道接著一道劃破天際。可冷依像是沒聽到一般,她靜靜地靠在牆角,雙眼空洞地看著前方。她的眼睛已經腫了,而眸也變成了紅色。
她不明白,一夜,只一夜,兩個人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她不明白。可是,她更不明白為什麼喝了那麼多酒自己卻沒醉?不是說喝醉了就不會想麼?呵,都是騙人的,呵呵,騙人的,全都是騙人的——
或許是哭累的緣故又或許是酒精刺激了傷口,冷依昏睡過去了。她這一睡便是兩天兩夜,而在這兩天兩夜,景氏一方面在辦喪事,一方面在找她。前一個是景辰冰全程操辦,而後一個則是景焱的命令。他似乎對自己的妻女的死,絲毫不在乎。是的,他沒有出面過,就連為其送行的隊伍裡也沒有他。
景家家屬不多,人走了,也沒讓她們多呆一天,哪怕半天,火化,送行,將她們的骨灰葬在山頂,就這麼草草地收尾。景辰冰對自己母親及妹妹的死,他是恨著景焱的,他知道原因,他知道。
即使沒有景焱的參與,送葬時全程皆有記者跟著並且被刊登在新聞上也被報道出來,以致幾乎所有隻要看報和看新聞的人都知道。
“沈陌,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我了麼!呵,呵呵,真可笑!放心,我會讓他們都去陪你們母女倆的!哈哈哈——”在寂靜的實驗室,景焱的笑聲仍在迴盪。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一抹影子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六十章 最後的進行曲
無用的付出,終究只是白費,解鈴人還須繫鈴人。
那天在雪冰青嘴裡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後,鬱寒葉找到冷漠與是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讓冷漠與不明所以。而鬱寒葉只說了一句:這掌是替依兒打的。冷漠與是愣了,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鬱寒葉會突然打他,但是在聽她說的那一句後,他不吭聲了。
“你和景氏是有什麼關係的吧?”鬱寒葉這麼問,冷漠與是渾身一怔,有些心虛地看了鬱寒葉一眼又轉移了視線。他知道紙是永遠也包不住火的,而且,沉默永遠也解決不了問題。
見他不吭聲,鬱寒葉更加肯定了。“你是不是和景焱有什麼勾當,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景焱抓住了把柄,而拿依兒當抵押?!”
“不是!”又是這句話,她這麼說,她大女兒也這麼說,他真的受夠了!難道在她們眼裡,自己就一直在充當大灰狼的角色麼!他真的受夠了!所以他火了。
“那是什麼?!”鬱寒葉的聲音比他更高上一節,她怒視著他。
“我承認是我的錯,是我把依兒弄丟。那天我只是想給依兒買生日禮物,後來遇上景焱,那個傢伙趁我不注意帶走了依兒——”冷漠與痛苦地用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恐懼佔據了他整個身心,似乎當時的情景仍在眼前,鬱寒葉沒有說話。
“我上門去找他,可是我沒有證據,他甚至威脅我,說要弄垮我的公司。他在道上有勢力,我鬥不過他。你知道我們公司剛創辦不久——”冷漠與整個人都在顫抖,有眼淚從眼眶滑落,分不清是恐懼還是懊悔。
“所以,你為了公司,不顧依兒的安危?你們男人都一樣,為了事業,連家庭都不顧,事業對你們來說比家人的命都重要!我鬱寒葉當初真的是看走眼了!”鬱寒葉指著他吼,冷漠與沒有話可說。
客廳裡的對話一句不落地落進了剛從公司回來站在玄關處遲遲未進入的冷曉飄的耳裡。她的雙手緊握,而她的眼中充滿了水汽。沒有再多呆一分鐘,開門又出去了,而後面兩名護花使者則很盡職盡責地開車跟上。
客廳裡安靜萬分,所以關門聲還是落入了鬱寒葉耳裡,她心裡一咯噔。來到玄關,並沒有見到人,開啟門,只見兩輛車從視線中消失。
“飄兒——”
冷曉飄只是把車開到林子裡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