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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這樣的言語只會適得其反,更何況,他自個兒向來都靠著她“照顧”,又拿什麼來庇佑她……

按照這破身子的資本,他只能舔著臉,楚楚可憐地哀求,“你走了,我怎麼辦?”

被人惦記害了是輕,她這一去不知要過多久才回來,留得他在府上寂寞空虛冷,連個知心的想討好的人都沒有。她忍心嗎?

可不用她親口回答,他就已知曉她的答案。

祈望什麼永結同心,琴瑟和鳴!他的妻向來最會做的事就是將他這一文不值的心丟得遠遠的,連踩都懶得費力氣。

荒謬

南書房內發生的事情不是秘密,韓元得了口諭很快就下去與對副統領進行交接。

禁衛軍的人大多是由世家的旁支晚輩或不得寵的庶子充職,少不得將風向悄悄帶回了府。

眾大臣聞言措手不及,一時間都猜不出靖安帝此舉究竟作何想法。司空皇后當年隨軍尚還是司空家未嫁人的嫡女,往低了放是臣子、下屬。而百里思青生來便是嫡公主之尊,泱國的皇子們還在,哪裡需要一名養尊處優的公主親赴戰場?

原本想對司空家落井下石的人笑不出來了,強烈處置司空煜的聲勢已經在早朝上被壓了下去。在聖旨未下達之前,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跑進皇宮裡請求皇上收回成命更是不能。

百里思青闖入朝殿的事情在他們每個人的心裡都留下了根刺,尤其是她厲聲逼問兵部尚書的話,他們竟無人能反駁。從來認為只會恃寵而驕的公主,第一次顛覆了他們狹隘的認知。

越王府的幕僚面面相覷,上官馳耀仍舊高抬著下巴,語氣冷硬,“哼!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也值得你們如此上心!”

不能否認,百里思青當著滿朝文武和百里奚齊的面拔出寶劍的模樣,刺疼了他的眼睛,那份凌然正氣與那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無所畏懼的女子簡直一模一樣!

更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提出要去邊關,她以為她的母親能做到的事情,她就一定能做到嗎?幼稚!

上官馳耀肅穆不改,“都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不日,他會送百里奚齊一份大禮!

安靜的寒王府被稀疏的小雨襯得有些冷清,百里奚寒不言不發地坐在房間內,凝視著掌心裡的一小塊碎裂的鳳血玉,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其他幾截細短不成形的碎段。

看了一會兒,他將掌心裡的那塊同桌上剩下的放在一起,然後伸出紋路分明的手指,耐心地進行拼湊。

拼到一半的時候,隱約出現了一根簪子的形狀,材質極像本該躺在百寶盒裡的那根。

他拿起先前放在掌心的那一小塊,影子忽然出現,低聲說了幾句,已經碎裂的海棠花朵頓時被硬生生從中間掰成兩半。

百里奚寒下意識鬆了手,低頭,凹碎的花蕊看上去像極了人鳴泣時的唇形。

他苦笑了笑,在泅川呆了七年養成的冷靜,竟如這碎玉般容易崩裂。

將掉落的碎玉重新拾起,手指卻再無拼湊的力氣,“跟著她,保她無虞。”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如笑容一樣的暗啞苦澀,百里奚寒目光從東西上轉移到微敞的窗戶。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日,可他卻無法阻止。

濛濛細雨接連下了兩個時辰,鳳來居始終沒有動靜,房頂上的瓦片太涼,慕子衿的一顆心也徹底涼透。

有一刻,他恨不得就這麼摔下去,恨不得摔死在她面前,看看她那張臉是否還會維持雲淡風輕,還會不會斬釘截鐵地表示表哥比他還要重要。

慕尹昶站在屋簷下,從百里思青進府後,他幾乎將自己藏了起來,生怕給高陽公主抓了什麼馬腳。

他嘆了口氣,本不該留在泱國,但是為時已晚。仰頭望著上方坐在雨裡不斷糾結的男人,“回去”兩個字在嘴邊溜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跟在慕尹昶身邊的隨從皆敢不吭聲,銀子站得遠遠的,也不敢打擾。

無人出聲,慕子衿一直坐在屋頂上,髮絲到腳趾都冷到了底,卻又開始擔心。

他的妻那麼傻那麼笨,腦子只繃了一根筋,每次一遇到事情便不管不顧地攜著一腔熱血撞上去,那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性子,他豈能阻止她去救表哥?

可若她真去了,他則被困在這四方的城裡,只能從邊境那些滯後的情報中得知她的些許訊息,看不到,摸不透,得不了一刻安生。

他並非急功近利想要回報,只是戰場如地獄,隨時隨地的危險,一個不小心便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