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雨後泥土上
那一隻孤獨爬行的螞蟻,是
醜陋的小精靈。
你的目光最終落在盛開的一朵花上
我從春天一直堅持,到
這個暮秋的夜晚,到
屋簷下的雨聲。是
你的心跳嗎。我寧願她嘀嘀嗒嗒
陪我失眠。
我一直明白
你在我的遠方,在
這個夜晚的另一面,在
我心最疼痛的地點。
2.我們,可以做朋友
路邊小店吃早餐,一大碗麵裡,擱了一些爛熟的牛肉和肥腸。慢吞細嚥,溫暖填滿了五臟六腑。埋單時,以為至少5元,結果老闆僅收了元。他還訕訕地說,這鄉里的面,恐怕不合你的味口吧。才想起,這是一個川黔交界的小鎮,已遠離了都市的繁華和矯情。我趕緊回答,好吃,真的好吃。是的,毫不誇張,我在一碗柔軟的面裡,吃出了一味安靜,一味質樸。
一橋連兩省。步行,穿過赤水大橋,便是貴州的赤水市。計程車起步價2元,瀟灑地招了一輛,那司機竟然是重慶人,說著四川話。他鄉遇老鄉,也算是一大幸事吧。穿過一條長長的街道,計程車不用跳字,就到了汽車客運站。那裡有班車直抵四洞溝。
5日,下午,返渝的途中,瞌睡中醒來,正巧聽到車子裡陳百強在緩緩地唱:一生何求,常判決放棄與擁有,耗盡我這一生,觸不到已跑開……在這遠離家的旅途中,身旁是一干從不熟識到熟識起來的朋友,突然心生感念:一個人,如果有了家的溫馨和朋友的掛記,一生還渴求什麼呢?
我想起我與朋友的故事
是那一年,在深秋的風裡,送過她。她搬到江北,不再做我的鄰居。遷居意味著分別,只是那兩個字,她和我絕口不提。明擺著的事,又何必要說,而用尷尬來了結呢。彼此相信,不碰面,久了,淡了,漸漸就遺忘了。送她,在濱江路上,心照不宣地走著,說些無關風月的話。
有人說,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或許應了這句話吧。當我和她太知根知底,太循規蹈矩,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看透對方。這個時候,厭倦產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是對方眼裡的風景。開始躲避。找的理由,本來已一眼看穿,卻又旦旦地自圓其說。貌還合,神已離。
還好,能理智。她說,她已調到分公司上班,想在洋河村租房。我說,好啊,那個地方離單位不遠,又鬧中取靜,工作生活兩相宜。送她之前,在老地方共進午餐。我點了荷葉牛扒,松仁玉米,椒鹽雙蝦,參茸雞湯,一杯鮮榨的芒果汁。全是她的最愛。那頓飯,特別輕鬆,無顧及。從頭到尾聊的吃。不得不承認,是因為各自生活裡即將的自由。
後來有一次,大概一年沒有照面的時候,在市中心百貨大樓第7層的電梯口,邂逅了她。我進,她出。彼此怔了一下,臉上掛著笑,簡單招呼道:你好!便擦肩、消失。她去了剛開業的服裝城。我則隨電梯繼續上升。我清楚自己的方向。
就那麼一眼。她變了。一襲緊身的旗袍,綴滿大朵的牡丹,鮮豔逼人。頭髮燙得直而硬,蓬鬆而誇張。臉,抹了濃的胭脂,兩片嘴上有口紅。右耳垂吊兩隻圓環,大小如一,閃爍銀白的光。在想,她原來一味的清湯素衣呢?那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呢?是誰改變了誰?世間滄桑,還是塵事無情?仍傾向於她原來的裝扮。清清純純,不顯浮躁。而現在的我,又怎麼可以評論現在的她?我不禁啞笑,在電梯裡。
相簿裡,有一張我和她惟一的合影:她躺在我懷裡,貪婪無邪地笑。我目視遠方,想著什麼。當時想著什麼,現在也不記得了。如果推理,在那種氛圍中,應該想著我和她的愛,以及未來。我的未來應該不成問題。現在的她還好嗎?
骨子裡,我是向著她過得比我好。雖然,我們成不了一對鴛鴦,但,我們,可以做朋友。
3.四洞溝裡,如蒞仙境
當我揹著行囊,佇立在“四洞仙境”的大門前時,幾縷春風飛撲而來。其時,心情如陽光般格外明媚。
四洞溝,位於大同河支流,距赤水城區15公里。遊四洞溝,重點是觀瀑、賞竹、吃農家飯。
四級形態各異的瀑布,或清俊典雅如翩翩公子、或風姿綽約如下凡天仙,或雍容華貴如闊家少婦,或深情款款如痴情女子。
峰迴路轉,水簾洞到了。兩山之間,一道飛瀑,從天而降,白紗絹絹,氣勢萬鈞,編織成一幅寬米、高31米的白色株簾。抬頭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