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出了聲。心想,誰讓佐為已經長得那麼天怒人怨了,還要弄成那麼一個騷包長髮髮型啊!下次佐為過生日干脆送他套和服好了,對!一定還要配上烏帽,直接穿起來打包送回平安朝得了。
進藤光略低下頭,抱緊懷裡的衣物,臉上露出略有些焦急的神色。似乎他正趕著去上課,路過樓梯口的時候,他略側過身,裝作不小心撞到了久美子,然後手一鬆,懷裡抱著的一團衣服就掉到了地上,進藤光低聲“呀”了一聲,站在樓梯口的久美子回過神來,趕忙蹲下身幫進藤光撿起東西,還一邊連連道著歉。直到聽到對面蹲著的人極為短促的笑聲,久美子才地發現眼前這個人正是昨日才見過的年輕警員。
久美子驚喜地看著進藤光,嘴巴一張一合,卻還是保持了沉默。進藤光看了看久美子,低聲問道:“哪裡比較安靜,沒有人會去?”
久美子飛快地排除了很多地方,最後說道:“這個時候,還是去樓頂吧。”
進藤光點點頭,拿起久美子為他撿起的衣服,說了一句感謝。就一臉焦急地向著樓上衝去,沒有什麼衝突發生,周圍的人自然也沒有在意,久美子稍等了片刻,假意看了看錶,也不疾不徐地向著樓上去了。
她抱著懷裡的書本,又想起昨天晚上那個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和依舊乖張暴戾的夏實。縱然知覺告訴她,那個男人似乎對她並沒有惡意,而且甚至是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如同早先的山口阿姨一般照顧到她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不僅僅如此,他甚至比山口阿姨更敏銳,幾乎只是一個細微的動作或者一句宛轉的話,他就能心領神會,為你做到一切。但是,眼下家裡發生的這一切,自己內心的疑慮,卻並不想告訴那個男人。倒是這個才見過一面的年輕警員,給她一種可以全然信賴的感覺。
所以,今天早上才會一時衝動,打電話向那個女警官要這個青年的號碼吧。久美子記得青年說過自己的名字,叫進藤光。他說話的時候,頭略略仰著,眼睛卻總是給人一種在閃耀光芒的感覺,情不自禁地便會去相信,這樣一個青年,必然是能做到他所承諾的一切的。
久美子笑了笑,加快了上樓的腳步,隨著樓層的升高,在樓梯上遇到的人越來越少,直到站在那個通向樓頂的梯子前,久美子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抱緊了書本,一階一階爬上去,推開了只是輕掩著的木門。
一瞬間,就看到青年燦爛的笑容和湛藍的天空連成了一線,再沒有了界線。
久美子衝著進藤光點了點頭,進藤光也點頭示意。兩人站到離門和欄杆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便於及時發現樓下是不是有人上來,也不會被樓下的發現行蹤。雖然不知道這麼小心謹慎究竟有什麼樣的意義,但是知覺告訴進藤光,秋本涉一的死和上條夏實的性情突變,都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進藤光再三斟酌了語句,還是開口說道,“昨天傍晚我曾經打過一個電話到你家,接電話的人似乎是你的姐姐上條夏實,你的姐姐似乎得了更年期綜合症……”剛說完進藤光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對不起,笑話有一點冷。”
秋本久美子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黯然,但是她開口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的情緒,“你說話總是讓人覺得很有趣。”
“是嗎?”進藤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似乎說得很認真的久美子,“但是你沒有笑。”
久美子終於忍不住為眼前這個時而精明時而迷糊的年輕警員那微微顯出呆愣的表情笑了,似乎很多難以開口的話,在這樣一次舒心的笑過之後,突然變得好開口起來。久美子向進藤光道了謝,進藤光莫名其妙地,也就摸著頭接受了。久美子定了定神,終於把手中的書本交給了進藤光,進藤光莫名其妙地接過久美子手裡的明顯是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時間簡史》……這種書是不是太深奧了?”
久美子笑了笑,拍了拍書脊,“這本書的內容很有趣,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進藤光總算是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久美子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研究這本書的內容。然後就聽到秋本久美子略微有些低啞了的嗓音,在自己的身前響起。
“你會因為我的一個簡訊趕過來,還這麼小心翼翼,一定已經查過我爺爺的生平和報紙上他們聲稱的死因了吧。”
進藤光很乾脆地承認,“但是你爺爺已經死了,而且已經火化了,就算把骨灰龕找出來,也絕然再找不到新的線索了。”
“的確如此,所以這件事才無法立案。因為從一開始,他們就認定了爺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