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動?”
男子微微側過臉,凝視女子片刻,長臂摟住女子的腰身,俯下身子,在女子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
他剋制道:“你說呢?”
——
“舟兒。”
宋玉悲飲酒的動作一頓,她放下酒盞,紅影一閃出現在床榻前,青綠的藤蔓從指尖伸出,貼近羅修的脖子。
藤蔓一圈又一圈勾住羅修的頸脖,羅修面色由白轉紅再轉紫,宋玉悲緊緊盯著那一張陌生的臉,陡然回過神來,鬆開了綠藤,若是將羅修殺死了,他們所有人都要給他陪葬。
羅修的身體猛地睜開雙眼,宋玉悲與這雙眼睛對上,便知曉,這具身體裡裝著的人,不是羅修,也不是望泱,而是被她親手殺死的天眷涯。
天眷涯緩緩從床榻上坐起來,他先是慢悠悠打量了一眼周遭的環境,再懶懶撩起眼皮,看向宋玉悲。
“夢舟。”
陌生而熟悉的名字再次響起,整個六界,知道她這個名字的人不超過五個,她的父母、師父、範無救,再便是懸亭晚。
夢舟這個名字,是她生身父母給她取的,她自己取的叫宋玉悲。
懸亭晚站起來,少年瘦弱的身軀對他而言太過弱小了,他揉了揉手腕,漫不經心地看向宋玉悲,依舊是少年沙啞的聲線,語氣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我還活著?”
宋玉悲走過去,眼前的懸亭晚,不是停留在魔界宮殿裡的一縷神識,而是擁有了被她殺死記憶的魂靈。
“對,你還活著。”宋玉悲無論也沒有想到,先前的一番行為居然能喚起懸亭晚,誰說望泱與懸亭晚本質上是一個人,但他們擁有了不同的記憶,對於認識他們的人而言,就是完完整整的兩個人。
“我不是被你捏碎心臟,魂飛魄散於六界了嗎?怎麼會還活著?”他掐著宋玉悲的下巴,低眉質問她。
宋玉悲抿了抿唇,瞥過頭去,並未說話。
懸亭晚笑了笑,鬆開了捏住宋玉悲的手,“舟兒,你的心還是太軟了。”他捉住宋玉悲的手,抵在心口,“殺了我,你可以洩憤,鬼界從此以後也可以安然無恙。”
宋玉悲甩開懸亭晚的手,“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再說了,以你現在的模樣,還不是扔我處置。”她微微抬起下巴,看著昔日的情人,“你輪迴了數千年,六界中的許多事怕是不曾知曉,魔界亂了三千年,好不容易被統一了,你那些悉心呵護的子民卻逼得魔尊身死,鬼界黑白無常忙得不得了,整日裡都要往魔界跑上數次。”
懸亭晚坐在宋玉悲先前坐過的梨木矮桌旁,乜斜了眼宋玉悲先前喝過的酒盞,毫不忌諱地將她喝剩一半的酒水喝盡。
酒壺倒出酒水,咕咕地落在酒盞裡,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懸亭晚此刻卻顯得十分悠閒。
“許久未喝過酒了,火候差了些。”
到底是統治魔界上萬年的魔尊,非是她三言兩語能激怒得動的,是身邊的人太弱讓她放鬆了警惕。
就在此時,地面突然開始晃動起來,連帶著房梁都發出巨大的吱呀聲。
“地震了。”懸亭晚放下酒盞,望向站在窗前的宋玉悲。
按理說,懸亭晚的魂魄甦醒了,施法者的回憶也應該結束了,可是回憶不但沒有結束,還發生了地震。
地面震動得越來越厲害,開始有木屑從屋頂掉下來。施法者的身體不能死在這,紅影閃過,宋玉悲抓住懸亭晚的手,就要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