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覺到了幽都的變化。

狐族的酒也在林闕生的帶領下順利交貨了，據外面的人說，現在鬼界之外到處是奈何酒館張貼的廣告。

狐族止清的婚事舉辦得十分盛大，邀請了各界的大能，在婚宴上大能喝得酩酊大醉，卻仍不忘讚賞本次婚宴上的酒水，這對於狐族而言這等愛面子的族群而言，可謂是無上的榮光，狐族的這次婚宴也稱得上近千年辦得最好的婚宴。

出於報答，狐族不但讓他們的姻親仙鶴四處宣揚奈何酒館的美酒，還走到一處便主動為奈何酒館貼上小廣告，酒館現在的生意可謂是十分火爆。

早上的一個時辰，由望泱統一給眾人授課，除了釀酒的知識外還包括一些四書五經的治國之策。

也算是未雨綢繆，為鬼界之後的發展培養一些人才，這些人活著的時候，大部分都讀過些書，只是當鬼的日子久了，在鬼界又完全用不上這些東西，早已拋之腦後，但還算有些基礎，教起來不算太難。

望泱授課結束，回到奈何酒館時眉眼帶著淡淡的疲憊，幸好振院建得夠大，一間屋子能容納兩三百人，他不用進行多次授課。

自上次招人結束再加上從羅胖子手下過來的人，總共是二百一十二人，望泱擔心自己的聲音不夠大，便習了擴音訣，一堂課下來靈力耗盡，身子像是被石頭壓過一般。

酒館白光一閃，望泱熟練地接住那道白光，又是一筆訂單，這樣的訂單，奈何酒館一日大概能收到三份。

“又有訂單？”宋玉悲從酒館後門走出，問道。

望泱點頭，道：“先前的訂單還累在案上，未曾動工，今日又來幾份，怕是要誤期。”

先前讓林闕生等人釀酒，靠的是宋玉悲在後面事無鉅細地跟著，以確保酒水的品質。剛培訓的人，從未上手釀過酒，若是將訂單交到他們手上，怕是壞了酒館的名聲。

宋玉悲依舊坐在櫃檯前，給自己倒了杯酒，“讓他們上手去做，林闕生那些釀過酒的人帶著他們，我照舊在背後看著。”

“好，我吩咐下去。”

二人說話聲止，酒館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良久，宋玉悲問道：“你身上的傷怎麼樣？”

望泱聞言，眼睛掠過一絲狡黠，他眉頭一蹙，扶住額頭身子晃了晃，順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配上他那原本就慘白的臉色，真就像極為不舒服的模樣。

宋玉悲走過去，撈起他的衣袖一看，衣裳粘連著袖子，撈起時帶著細細的長條，指尖紅光閃過，她毫不猶豫將這些粘連在衣裳上的血肉斬斷。

模糊的血肉展露於眼前，靈力只能暫時治癒忘川水對肌膚的腐蝕，但忘川水能腐蝕魂魄，就算靈力治癒好了表面肌膚，忘川水也會從內裡開始腐蝕，所以隔一段時間就需要輸入一次靈力。

宋玉悲最近有意冷著望泱，除去鬼界上的事，甚少與他閒話，今日是看到他面色實在蒼白，才忍不住發問。

“為何不說？”明明知曉是自己不願意與他說話，卻仍是忍不住發問。

其實只要他向她稍微提起，她便會輸靈力給他。

望泱掀起眼簾，看向宋玉悲，眸中情緒濃重，“我說了，你便會心軟嗎？”他何嘗不想用這樣的方式靠近她，這一個月她出現在他眼前，一直都是冷若冰霜的模樣，他怕自己一說，她心裡會覺得他沒用，一點點小疼都受不了。

杜仲辦完事從外面回來，瞧見店中的二人，腳步微頓，最後還是邁步進去。

師徒二人的流言在鬼界傳得沸沸揚揚，杜仲自然也聽說過，但他跟在宋玉悲身邊一個月，從未見過這師徒二人有過什麼親密的舉動，便以為只是謠言，再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今日卻撞見了。

怪道杜仲總覺得望泱對他有些意見，只要他出現在望泱面前，望泱的目光總會似有若無地掃到他身上。

宋玉悲在杜仲進來的剎那，便鬆開握住望泱的手，靈力蕩在空氣裡，令人心神一振。

“什麼事？”宋玉悲問道。

杜仲會出現在宋玉悲身邊，全是因為她手頭缺個使喚的人，謝必安和範無救整日裡要跑到各界索命，不能時刻待在她身邊，幾日下來杜仲做事還算穩重，便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做事，有什麼事也不耽誤。

“爺，儲存的材料不夠了。”杜仲這聲“爺”是跟著謝必安喊的。

原先釀酒的材料，是黑白無常到人界購買的，現如今訂單越來越多，他們不可能再東一家西一家地拼湊材料，需要有穩定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