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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魚餅

個字:“離婚吧。”

黃建功冷笑一聲,面目猙獰:“除非你死了!”

羅玉芬閉了一下眼睛,動了一下,從地上掙扎著起來,黃建功冷冷地看著她的動作,沒有作聲。羅玉芬爬坐起來,喘息了許久,終於站了起來,緩緩走到窗邊。黃建功冷笑一聲:“你想跳樓是不是?你要是有本事跳,我跟著你姓羅!”

羅玉芬拉開窗戶,站在窗子邊看了許久,然後抓住窗框,使出全身力氣往下一撲,黃建功瞪圓了眼,猛地撲上去,但是人已經掉下去了。這是三樓,羅玉芬直直地砸在樓下的臺階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卻是她短暫而沉悶的一生髮出的最大聲的抗議和哀鳴。

黃建功驚恐地嘶吼起來:“阿芬!”

本來是祭灶神過小年的日子,家家戶戶都很熱鬧,黃家徹底熱鬧了。

於路知道這事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還是從服務員阿姨嘴裡聽到的:“阿路,你知道吧?羅茂剛家的阿芬跳樓了。”

於路當時正在切菜,差點切中了手指頭,他放下刀,看著阿姨:“阿姆,怎麼回事?阿芬怎麼了?”

三個阿姨都擠在廚房裡,大家都嘆氣,一個阿姨說:“說是昨天跟她老公吵架,氣著了,從三樓跳了下去。沒死,內出血嚴重,現在還在市裡醫院搶救,腦子也受傷了。”

“是啊,聽說是黃建功看著她跳的,他都沒去拉嗎?真是作孽啊,阿芬那孩子多好的一個姑娘啊。”

“我看阿芬就是被羅茂剛和李秋蓮逼死的,要不是他們貪財,阿芬怎麼會嫁到黃家去。黃家那麼有錢,明顯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阿芬那麼柔順的脾氣,去了不是受罪嗎?”

“……”

幾個阿姨全都是於路同村人,對羅玉芬的底細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了,這會兒說起來,無不惋惜嘆息。

於路控制不住全身發抖,黃建功那個畜生,要不是逼到絕境了,阿芬怎麼會尋死,他拿起刀子,“咚”一聲用力砍在砧板上,聲音之大,把廚房裡的人全都驚住了,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於路。

阿海看著於路,走過去,發現那塊砧板已經裂開來了。他伸出手,掰開於路的手指頭,將刀子拿了過去,伸出胳膊,拍了拍他的肩:“人沒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樓層不高,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於路低頭看了一下案臺上的砧板,換了另一塊,從阿海手裡拿回刀子,拿了一塊肉,“咚咚咚”開始用力剁起來,好像那是黃建功的肉一樣,要剁個稀巴爛。

阿海見他這樣,也不說什麼,對幾個阿姨說:“沒事了,你們出去吧。”回頭對於路說,“你別剁豬肉了,剁一下魚肉吧,晚上好給阿冰做魚餅吃。”

於路原本一腔憤懣,聽見阿海這麼一說,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知道吃!”

阿海攤手:“我是個廚子,要是不知道吃還怎麼混。”他麻利地從水池裡撈出兩條兩斤重的鯪魚,去鱗,去內臟,去頭,去骨,將批下來的魚肉放在於路的砧板上:“切吧。”

於路看著魚肉,提著刀子開始剁魚肉,開始還是切肉,剁得也不快,後來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用力,聲音從“叮叮叮”變成了“咚咚咚”,一邊切一邊罵:“操他媽,狗雜種,畜生,人渣,殺人犯……”

阿海看著他:“你信不信阿冰今晚上吃了魚餅,也會這麼罵人了。”

“放屁!”於路不客氣地回他。

阿海說:“你沒聽過《國王長著兔耳朵》那個童話嗎?”

“什麼跟什麼?”於路皺起眉頭。

阿海說:“你很難過?”

於路愣了一下,明白阿海的話,沉默了片刻:“她的脾氣一向都很好,人很善良溫和,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上了,肯定不會自殺的。”

“她以前是你的女朋友?”阿海問。

於路低著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但就算是作為普通朋友,我也不可能無動於衷。黃建功這個畜生,簡直就是一條瘋狗,到處咬人,居然還在懷疑我和阿芬的關係,我們已經好多年不來往了。”

阿海嘆口氣:“她肯定不是心甘情願嫁過去的吧。”

於路木著臉說:“我不知道,也許吧。”

“這就對了,你也許早已死心,她卻未必。她不是心甘情願嫁過去,遇到不如意的地方,就會想起你的好,這樣心裡就越來越失衡,夫妻的關係自然是越來越僵。”阿海像個哲人一樣分析著這個道理。

於路艱難地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