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打點粉,增些色彩度就夠了,哪用得到專業造型師?臺灣的造型師技巧雖好,但對於“化妝”這方面仍嫌保守了點,就算是有新創意也只在比賽中發表,鏡頭前的妝還是以美形路線為主,不敢太“前衛”。
“聽說對方有‘手的魔法師'之稱,只用手便能徹底為人換臉,一個月最多隻接四個客人,而且她看不順眼的物件還會拒接,難纏程度不下於你。”
“你拿我跟一個微不足道的造型師比?”能有多難纏他倒要瞧瞧。
已經被歌迷、影迷寵得目空一切的藍道過於驕矜自大,他的名氣、地位得之不費吹灰之力,紅得太快讓他忘了曾有落魄的一刻,
性格乖張、性情陰晴不定,目中無人自詡為上帝,在他眼中的男男女女都是受他支使的僕傭,沒人能不受他的魅力所迷惑。
想勸他收斂點的佛雷德嘴一張又闔上,不知該說什麼才不致惹火他,近來他的脾氣愈來愈難控制,宛如一頭出柙的巨獸,野性難馴又具攻擊性。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騷動聲,群星鼓譟驚擾門內人,經紀人的職責是請他們安靜。
於是,門開了。
雷絲娜是位地位崇高的魔女,擁有皇家血統的一級魔,出身顯赫又極其豔麗,是魔界中的尊榮貴族。
同時她在人間也有個甚為普通的職業,雖然純屬玩票性質,她一點也不在意,但也讓她玩出個小小名堂,在美的行業小有知名度,幾乎人人認得她。
“手的魔法師”是別人給她的雅稱,意思是她單憑十根手指頭的運作便能千變萬化,由外表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創造出完全不同的風格。
醜女大變身不是口號,不需動刀、不需削骨去肌,經她巧手一妝點,大餅臉也能化為鵝蛋臉,老人變年輕,滿臉雀斑頓時白嫩無痕。
只要不卸妝起碼能維持十二小時的美麗,不用補妝或上色,整個人煥然一新,連親密的枕邊人都認不出那個大美人原來是家中的黃臉婆。
因此不少人透過管道指定她為專屬造型師,從官夫人到商場女強人,名流之妻或金屋小妾,不惜砸下重金禮聘,奉她為造型界女王。
可惜沒人能留住她,似風的身影總是突如其然的出現,然後又毫無預兆的消失,彷佛高明的魔法師來去自如。
“狼女,你可不可以收起你噁心的笑,看了很刺眼。”笑了一路嘴巴不會酸嗎?
“不要叫我狼女,你想害我成為解剖臺上的實驗品嗎?”還沒見到她的偶像之前,她絕對不能死。
“不想露出撩牙就閉上嘴,我對只會傻笑的笨蛋沒什麼耐心。”月還沒圓不用起肖。
尤其是笑得像發情的狼,兩耳一豎緊貼後腦,只差沒流兩口涎液。
“什麼傻笑?這叫興奮愉快的微笑!表示我的情緒亢奮到最高點。”緊張兮兮的黛拉整整裙子,以手摸著牙看有沒有突然多長兩顆尖利的。
一半狼一半人的狼女有著狼的天性,以及人的喜怒哀樂,她的心情起伏非常明顯,叫人一眼就能瞧出她心裡在想什麼,毫無隱瞞心事的能力。
除了月圓之日會變身,以及力氣較一般人強大外,基本上她是一頭沒什麼用處的狼,需要自給自足才能在人的世界活下去。
也就是說,她必須有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不會魔法,沒有無中生有的本事,只好跟普通人一樣以勞力換取金錢,好讓自己不致餓死。
而她最聰明的一點是找魔女當合夥人,她們不用錢也用不到錢,咒語一念金銀滿山,所以賺到的錢全歸她一人所有。
“你根本就是隨時處於亢奮期,每次看到你都笑咪咪地沒啥痛苦。”她最恨這種無憂無慮的樂天者,好想一把捏碎她的快樂。
人的責任不外乎就是受苦,品嚐各種生、老、病,死的折磨,骨肉消瘦,人魂分離,有些甚至到死都不得喜樂含怨歸去,等蟲蟻腐食其肉體。
她憑什麼高高興興地過日子,下雨不愁、打雷不愁、無米不愁,躺在病床上一樣不發愁,笑口常開不識憂愁為何滋味。
而她為什麼會和她最厭惡的型別結成朋友,到現在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謎。
也許她長得像她的寵物拉拉,都有著爆笑和迷糊的一面。
“為什麼要痛苦?就要見到我仰慕已久的天王巨星,我開心都來不及,哪會覺得苦。”此刻她的心漲滿了蜜汁,甜得都快化了。
蠢。“今天要畫哪張死人臉?”
跟天真的傢伙聊下去會降低層次。
“